..唉我会小心的。
季檀又道:“或者,我扶您去那边殿里烧三炷香,给您写个祝辞的长条纸页?听说在香炉里点燃,也能上达天听的。老妇连连点头。就这样,季檀揽了一堆活,好几个目不识丁的百姓大喜过望:“这位公子,你下次还来吗?下次还找你啊!“说得好像做生意似的。季檀哭笑不得:“若是实在需要,可在山下书庄,或是山上僧侣处求助。某很快就会离开姑苏了。"父母都非江南人,他还得回家乡给父亲守孝
足足写完半上午,才送走热情的人群
季檀揉了揉手腕,清澹的眸子四周望了望,走出人头攒动的香火鼎盛处,远离喧嚣,挑了一条僻静的路,拾级而上他今日未着冠,布带束发,青衣如竹。有种冷淡矜贵的出尘一本就是官宦世家子,家族落魄,风骨依旧心境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淡然宁和,
说来很奇怪,明明父亲遭贬,他中断科举随他出京时,表面淡然,实则也有幽微的愤慨委屈。抛却已经连中两元的大好前程,也不过是因为京中沉浮不定,官场倾轧龌龊,都令人厌烦但如今却当真宁和,有种在一处也能造福一方的自勉
是因为见过她了么
寒山寺都是青石台阶,落了雨,别处都被正午阳光烘烤,唯有这边台阶因头顶绿林森森,遮了光,路上仍显得湿滑季檀兀自沉思,走得小心,却忽然看到了一片黑色衣角。
没曾想到这里还有人,他没抬头,端肃有礼道:“借过。
但那双黑靴在他面前站定,没动。那人居高临下打量他片刻。按在腰侧刀柄上的拇指一弹,刀锋出鞘,声音低磁悦耳,但声调极淡:“走什么?这上面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