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就是最后那一位,她家里人怕有损女儿名声,不让张扬此事,所以,臣这几日都查得谨慎小心。按照她们的嘱咐,事过了,贼子扣押,也就当无事发生,不必再提了。宣榕所有措辞堵在了喉里,有点噎得慌
灌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来,点点头道:“确认已办妥当,不用再提?
季檀应道:“郡主放心,人已送至官府了。
宣榕欲言又止,神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道:“庭芝做的不错,辛苦了。‘
季檀恭谦地敛首:“为民分忧是分内事,为君分忧更是分内事。这些琐事本不必扰您耳的,但这几日不得来见,想来要给您解释一二。聪明人多思虑,而京中人说话,又素来喜欢云遮雾置,表面说一事,其实在借机喻一事,指槐骂桑的言语数不胜数,借力打力的说辞也成套一一不怪宣榕想歪按照望都风格,季檀这就是先是避而不见,又委婉告之“不必再提”,再表赤子忠心。
很完整的一套辗转难安后,任君采撷
待季檀走后,宣榕久久没动弹,她窝在椅上,小脸病恹恹的
容松莫名其妙道:“郡主,您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宣榕茫然问道:“哪里奇怪?
容松咂摸道:“很心虚的样子诶!‘
宣榕双目无神道:“你让我静静,
容松凑过来,笑嘻嘻道:“郡主您是不是发现错怪季大哥了,他不是推脱不见,是真的有事儿,而且这事还不好声张。现在人家忙完了,大清早天都没亮就来见您,您于心不安?眼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宣榕气若游丝道:“是啊,我于心不安。我打算以后对庭芝好一点......
容松“哎”道:“这有啥,我看他挺敬重您的。
宣榕有口难言,干脆又发了会呆。
而那只栖在她肩上的凤蝶羽翅振了振,飞起,落到桌案
容松惊道:“诶诶诶!不是佩饰吗?居然是真的。方才这蝴蝶怎么一动不动的。
宣榕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试着摸了摸蝴蝶触须,无精打采道:“不知道,可能是翅膀湿了。怕它再淋雨,带进来的。”许是推己及人,她无奈笑笑,对翅膀不住微动的凤蝶轻声道:“怎么,你也焦躁难安么赛小弄里,少年人坐在捻花佛像下抬眸仰望
不知为何,他陡然闭了眼,长睫震颤,像是一种无言的回答
宣榕这场病在八月初痊愈。而汛期潮水褪去,气候炎热,瘟疫也逐渐走到尾声
她将疫期用来隔人的房舍,用来收留无家可归的老人孩童、残病伤患,取了个“慈善堂”的直白名字,请当地儒商作书,匾额成后,揭牌也是请的有名的几家商行一一商人重利,但也要清名,算是把他们绑上“贼船”。至少慈善堂运作初期的开支,有商贾乐意出资,更乐意名声打响,这样才能生意兴隆后面,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此时,朝廷的赈灾善后款,也充足抵达。足够灾民修缮重建,回归故里。
灾后也喜欢做法事。至少寨山寺做过好几轮,民众自发祭拜祈福。又不知怎的,百姓听闻齐帝大手一挥,准备明年更改年号,是因外甥女病重,为她祈福,便自发也给坐镇姑苏的昭平郡主祈祷红绸布和纸信在寺中百年榕树的枝桠间翻飞,本就旺盛的香火,一个月间又翻了数倍。
季檀摸了摸袖中红绸,先是在榕树前顿足片刻,没挤上前。扶住一位将将跌倒的老妇道:“您小心。这边人多,莫挤了,择日再来。否则跌撞了,岂非得不偿失?‘老妇一脸焦急道:“哪能呢,不是说郡主还没病愈吗?
季檀笑笑,他很少笑,但一想起昭平郡主,总是想笑:“病愈了,您不消急。注意自己个儿身体。您为了给她祈福,亏了自己,这话传到她耳里,她也伤欠不是?‘老妇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