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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照康身为太子恩人,王清正奈何不得,小小一个陆家,他还是收拾得了的。
等嵇照康与陆家关系分割,陆咬枝也进了王府,他自然得使出浑身的手段去折腾陆家与陆咬枝,方才能偿还他今日所受担忧、冷落之苦。
王清正见嵇照康未语,低垂眼眸,似在思量,便又道:“你若不信这文书,也不信我之言,大可去外头打听,毕竟无风不起浪。再则,若陆姑娘与犬子果真清白,犬子府上四房妾室,三个通房,身边女人无数,又何必非要纳陆姑娘为妾?”
陆夫人此时却是被气到了,也不顾王清正的身份,上去就要理论:“那些谣言怎么来的,王府君难道不知?我姑娘何其无辜……”
她眼见的嵇照康伸手去拿文书,心里发紧。
要一个人证明未做何事,当真是难,不然也不会有那样多的女子为自证清白,不惜把命都搭了进去。
就怕嵇照康也听信了谣言,不肯帮助陆咬枝。
就见嵇照康拿着文书,粗略一看,微微挑眉:“叔叔不承认签过这文书?”
陆老爷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当真没有签过,好端端的,我不是养不起枝枝,又何必让她给人家做妾室。”
嵇照康点点头,腕骨一翻,那文书便被倒折过来,页头舔到烛上火苗,燃了起来。
王清正眼眸一凌:“嵇照云,你在做什么?”
“叔叔既不承认这份是他签的,那便重签一份就是了,反正大人也说叔叔已应了让陆咬枝做王衙内的亲事,必然不会耽误事。”嵇照康冷声道,“至于这份,文笔不好,没有什么只得留恋的。”
王清正被气得仰倒:“你叔叔预备出尔反尔,他还能愿意与我签文书?”
嵇照康道:“那就不作数。”
火苗将文书舔得焦黄,页纸如枯叶蝶般一截截掉落。
王清正看着嵇照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嵇照康漫不经心将掉落的纸页接在茶盏里,青绿的茶水一泡,那文书被毁得更彻底。
嵇照康道:“我知道,可又有什么值得我好担心的?府君总不敢刺杀太子殿下。”
所以陆府非但不会接受这般屈辱的和解,还要为陆咬枝讨回一个公道,还请衙内好自为之。
嵇照康是这个意思,王清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