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远远看着廊下的聂云间,踌躇着不敢上前。昨夜天未亮的时候他就听巡夜的人说相公起来了,叫了一次水。之后就不言不语地在廊下坐着,盯着廊上的梁出神。
那样子像是要找条白练吊上去一样,不能是相公半夜梦魇被鬼附身了吧!
一直到天亮,相公还坐在那里,头发上都上了一层白霜,看着—碗姜汤肯定是拉不回来。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是先把手里传来的信给自家相公,还是去喊个府医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时,县云间站了起来。他远远一警那随从,随从就赶快跑过去双手递了信:“基相公,今早送来的 您不要紧
吧?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外面?小人去命伙房……"
县云间瞥了他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示意他退下。那随从退开两步,有些困感地抓了抓头发。他看到县云间披的那身灰衣下,肌肤上隐陷有些不知来由的红痕,怕不是夜里在风口停得大久,骤然
起了风疹。
“还是得找找府医才行,只是寻常风疹不生成那个样子….…”
聂云间不知道自己挥退的随从在想什么,他低咳着拆开信,勉强集中注意力看向手中的信纸。信上的字很少,墨迹仓促。
"急报,安朔上将军沈子罗病故,其女沈宙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