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可当她牵起他的手时,他眼睛里都是闪着光的。
皇兄太好了,好到她仅仅给了他一点温暖,他都要用尽全力回报。
明欢垂下眼眸,拥着满屋子的暖意,就像皇兄还在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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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古朴厚重,一砖一瓦都透着岁月长河的气息。
殿中站着的几位大臣皆是守皇派的纯臣,龙椅上坐着谁便效忠谁。
明执坐于殿上,手中握着一颗玉珠把玩不露神色。
“明显此次动作,似乎还有大理寺卿江乘的手笔。”吏部尚书左原忠道。
“嗯?”明执抬眸,瞳仁漆黑辨不出喜怒。
“启禀皇上,明显一派的党羽入狱后,江乘表面上高高拿起,背地里却是轻轻放下。”
“如此说来,江大人还真是刚直不阿。”明执冷笑,“先晾着,戏台子都已搭好了焉有不捧场的道理?”
“是。”
众大臣退去,勤政殿只余他一人。
明执盯着手中的玉珠轻轻摩挲,这是给明欢雕玉娃娃时剩的一块小料。上面刻着的“欢”字若隐若现不甚清楚,他不敢露得过于明显。
他轻挑唇角,嗤笑一声。原来江乘暗中调查明欢的身世是打的这个主意。他若是被拉下皇位,明显称帝,一个与明显并不亲近的公主显然对江家没什么助力,碍事的人自然是要早早踢开才省事。
尚公主仅仅是光耀门楣锦上添花,哪里及得上从龙之功能名垂千古?
当真是狼子野心。
殿外,阳光正好,李善微眯着眼睛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却不料身后殿内忽地响起一阵书卷瓷器摔落在地的混乱声响,惊起了无数落鸟。
李善吓得一哆嗦,忙在心里念经诵文为自己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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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亭台楼阁错落雅致,上头积了薄薄一层雪,瞧着更是清新。
“我不是三岁孩童,用不着你们替我做决定!”
一声怒斥,房顶松绵的积雪纷纷落下。
“逆子!逆子!”愤而拍桌声响起,铁青着一张脸的中年男子气得胡须震颤,胸口起伏强烈。
“尧儿,你爹也是为你好。”旁边穿着富贵的妇人忙出声劝道,“你要知道,那昭阳公主可是个混进珍珠堆的鱼眼睛。娶回一个假公主,说不好哪天身份败露,这可是要祸及全家的罪过!”
“那你们便开宗祠将我从江家族谱除名。”站在厅中的男子如青竹美玉,温润面庞此刻冷若冰霜,“如此便不会连累你们了。”
此言一出,江乘怒极抬手挥落茶盏。
碎瓷片溅到江尧白脚边,他一动不动,神色不改。
“我的儿!”妇人痛心疾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那昭阳公主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我自小孝顺的儿要为了她忤逆父母、不敬祖宗!”
江尧白捏着拳头冷声道:“与她何干?是你们逼着我忤逆父母、不敬祖宗。”
“昭阳公主的身世先皇未必不知,他都认下了这个女儿千宠万宠你们为何要多管闲事?”江尧白嗤笑,“别以为我不知父亲早已在先皇在世时就已经攀上了四王爷明显的高枝。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却也不过是将我当成你们往上爬的棋子!”
“当真想不到,我自小当成榜样、那般刚正不阿的父亲,竟是个谋权篡位的小人。”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是重锤,狠狠地落在江乘心头。
江乘气得脸色通红,目眦欲裂地抬手指着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父亲,开宗祠罢。”江尧白轻声,却有万钧之势。
“夫君,您快想想办法啊!”
江乘定定地看着英朗不凡的江尧白默了片刻,他收回手,突然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