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也不会再这般不长记性。”
陆晚攥了攥拳,从腰带处翻出一卷折叠的纸,刚要打开,马禄就摆了摆手:“收起来吧,你是我看大的,我还能信不过你么。”
院子里的血浆也已经被清理,但她脸上的腥味却愈发浓郁。
马禄看向她:“去洗洗脸吧。”
却又在她转身的瞬间喊住了她:“兔儿。”
陆晚回头,马禄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他个子很高,块头又大,站得这般近,快将光线遮住全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幽森:“最近那些‘货’常常说你是好人,你是吗?”
陆晚心中一跳,脸上却愈发麻木:“挺好玩的不是吗。”
这下换马禄愣了一下。
陆晚黑沉沉的眼里充满了阴郁,像是个恶作剧的恶童,满不在乎道:“这些货,我对他们好点,便这么信任我,然后我再一分分敲碎他们的信任,不是很有趣吗。”
她说的又快又冷静,说到最后手脚有些发凉。
马禄盯了她片刻,默了默,才咧嘴笑了起来:“你啊你,再两年就要及笄了,还是这么贪玩。”
他笑道:“行了,我也不逗你了,你这一路上想怎么玩我都不管,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说到这,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脸:“无论是谁,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陆晚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放心马哥,我绝不背叛你。”
她心中却想,我不背叛你,我就想弄死你这个龟孙儿。
“好了,去洗洗吧。”马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坐回了长凳,开始饮酒。
陆晚点头转身。
没走出几步倏然停住脚步。
几步远的位置,程厌非正坐在长木凳上,静静地看着她。
他似乎刚洗完澡就被人带了下来,发上还湿答答的,水珠顺着发丝落到肩上、衣襟上,整个人湿答答的,连眼里都还沾着雾蒙蒙的水汽看起来有些无辜。
但陆晚知道,他在看她。
夏日,风吹在身上都格外灼热,陆晚感觉自己好像被无声地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下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他们的对话。
要是听到的话……
陆晚想,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她是不是该跑过去说“你听我解释!”
程厌非又会不会捂住耳朵怒吼:“我不听我不听!”
纠结了一会儿,程厌非已经挪开了视线,落到了庭院外。
“我看这小子膝盖伤得挺厉害,估计也跑不了,就让他透口气可以吧,马爷。”说话的是柳娘,半依在红木柱上,柔若无骨地指了指程厌非。
马禄看了程厌非一眼,视线又落在了柳娘身上:“我看你是瞧上这张脸了吧。”
被说中心事,柳娘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笑得更加尖锐了:“放心,我可不敢碰您的货。”
脸上的血干巴巴地黏在眼睛上,陆晚有些难受,见柳娘并没有要伤害程厌非的意思,她便先去清洗了。
温热的水泼在脸上,干涩的凝血瞬间溶成一片血水,闭上眼就能想到刚刚那副血淋淋的场景,陆晚擦得很用力,像是要将那快脸皮抠下似的。
直到水换了一遍又一遍,脸已经被搓的起皮通红,这才收了手。
天又黑了一点,晚间的温度低了许多。
程厌非还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柳娘在一旁磕着瓜子陪他。似乎聊着什么,柳娘说一句他应一句。
这画面有些和谐。
程厌非膝盖撞得不轻,晃在长凳下,看起来有些僵硬。他双手抵着凳子,撑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