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无比,仿佛被晨露滴染,润泽无比,但她的双眸是恼怒的,看着谢羯,气急败坏,一字一顿地骂道:“衣冠禽兽。”
谢羯的手掌从脸颊上抚过,一个病人哪有什么力气,若非春花亲耳听见,也着实看不出来那上面刚挨过一个巴掌,但她还是很怕谢羯会生气,毕竟巴掌轻重不重要,姜竞霜但凡动了手,就是在向谢羯挑衅。
春花此时正是对姜竞霜愧疚最浓郁时,因此忍不住担忧道:“爷,夫人还病着……”
“出去。”谢羯冷声。
春花立刻没了声响,再过了片刻,她才慢慢地挪动脚步,往外走去了。
姜竞霜倚靠在枕上,高热将她雪白的肌肤蒸出了霞色,仿佛含苞初绽的花,她笑了一下:“我没有骂对吗?我还病着,你又在做什么?我们是在做各取所需的交易,并不意味着我无时无刻都得应对你的索求。”
姜竞霜到底是个人,不能完全把尊严感情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因此哪怕昨晚那事她给自己讨到了补偿,但她的心里仍旧不能彻底放下。
只要一想到谢羯曾经这样不近人情地算计她,不把她的命当回事,她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愤怒,这种时候,她怎么能容忍谢羯亲吻她?他光是触碰她一个手指,她就觉得想吐。
谢羯道:“把你眼里的恶心收一收,我是在给你喂药。”
姜竞霜口腔里的苦涩早被谢羯扫光,即便她确实看到了那么一碗药,此刻必然也不会相信谢羯的话,她用沉默表达了对谢羯的不信任和鄙夷。
谢羯低头,用勺子拨了拨黑乎乎的药汁,热气一点点翻了上来,他道:“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他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但未尽之意里分明有这个意思,姜竞霜看了看他,却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们的交易可以结束了。”
谢羯放了勺子,看她,他的眸色一直都是静的,但静水流深,没有人想探究那深渊下潜藏了什么。
尽管姜竞霜一次两次地挑衅他,但也不意味着她要做那个勇敢者,于是她也同样地把目光移了开去。
姜竞霜道:“我指的是生孩子那个交易。起先我需要一个孩子,只是害怕谢老族长会让我殉葬,夺走阿羱留下来的家产,但现在不一样了,托大伯哥的福,我已经握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没有胆子再欺负我,所以现在我不需要一个孩子。”
她说完,便等着谢羯的回复,但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等到谢羯回答,姜竞霜终于有点忍不住,慢慢地把目光转了回去,就见谢羯用一种讥诮的神色看着她。
那种神色里有种高高在上的俯瞰感,莫名让姜竞霜觉得矮了他一大截,这让姜竞霜感觉到些许的不适。
谢羯凉凉地开口:“谁说你有终止交易的权力?”
姜竞霜的脸因发热而红,但谢羯就是有法子,让她登时面无惨色。
谢羯道:“你需要明白一件事,这桩交易能够开始,是因为我对你有兴趣,想要干你,孩子只是付给你的女票资,你可以不要女票资,干白活,但交易的主动权不在你手里,所以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姜竞霜耳畔嗡嗡地叫,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是胸口的疼痛在不停地提醒她耳朵没有坏,她没有听错谢羯说的每一个字。
她咬牙切齿:“我有拒绝的权力。”
谢羯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我保证不出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你夫君死的当晚,就爬上了大伯哥的床。”
姜竞霜竟然连害怕都不会来了,她仿佛身处三九寒冬,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将她硬实地冻住,她除了冷之外,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什么。
她整个人好像废了。
姜竞霜猛然往后倒去,胃里翻滚的恶心在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