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是那种典型的盲婚哑嫁,婚后脾性不合,一直相看两厌,岂止是谢三郎不愿见她,她也不想见谢三郎。但若他们的感情能好到谢羱和姜竞霜那样,她没经历过,却想不出来,因此也回答不了。
姜竞霜冷不防竟然真的会有人为了爱情二字在这儿认真思考愿不愿意殉葬,何其愚蠢。
若换成是她,再和谢羱如胶似漆,她也不会愿意的。
她只为自己着想。
姜竞霜对谢三郎媳妇无话可说:“把大婶婶带过来。”
她相信施氏知道的一定比谢三郎媳妇多,但施氏也一定比谢三郎媳妇难糊弄,果不其然,施氏一坐下就跷着腿,很不把姜竞霜放在眼里的模样:“那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我们如何弥补你,你尽管开口就是了。我也实话告诉你,是有人逼我们这般做,我们不是真的和你过不去,实在是不这么做就活不了了。”
施氏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既表达了歉意,为他们一家脱罪,还暗自警告了姜竞霜,莫要把事情搞得太大,让彼此下不来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姜竞霜却在这段话里摸索出了些信息,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寡妇,谢族老背后的人必然不可能冲着她去的,但是害了她能牵连谁呢?
第一个自然是姜家,但对于姜家而言,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值钱的女儿,对他们绝对称不上损失。
那就只有谢羯了,她与谢羯的利益程度虽未到息息相关的地步,但她的死必然是可以被利用来对付谢羯的,至于怎么利用呢?姜竞霜皱眉想了会儿,也明白过来,突然就觉得好笑。
她虽总是骂贼老天,但其实老天爷还是无意中帮助了她许多。
姜竞霜道:“你们应该把杀我的目的告诉二婶婶和三婶婶她们,须知她们二人正是因为我脸上的巴掌印,怕被人发现我非
自缢而被我寻到了逃出去的时机。若她们早知道你们假装我自缢其实最终是为了嫁祸给大伯哥,让官府发现他逼弟媳殉葬,
她们也不必犯难了。”
此话一出,施氏的神色果然就变了,那天姜竞霜和谢羯前后脚离开,便有护卫把她们捆了塞上抹布,扔到柴房去,所以施
氏至今都不知道姜竞霜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闻言懊恼不已。
而姜竞霜正好借助她的神色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不由地沉了沉。
谢氏是当地豪绅,几乎把住了临安镇的所有丝绸生意,每年交出不少税收,就是县令都要对谢老族长客客气气,能让谢家如此忌惮,甚至不惜出动自家女眷都要杀了姜竞霜的那位官员,品阶肯定很大。
姜竞霜早前就觉得家底如此深厚的谢家人对谢羱手里的上百亩良田虎视眈眈有点不太寻常,现在总算知道了一点缘由,虽然知道了对方不是冲自己来的,往后还是可以在临安生活下去,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但是想到接下来自己还要和谢羯缠缠绵绵一段时间,心底也很是郁闷。
就怕那位官员再次误伤到她身上。
她思忖着:“那些朝堂纷争我不懂,与我也无关,我不想弄懂,只是有件事要讨教大婶婶。”
施氏这时才正眼看向姜竞霜。
那个雨夜姜竞霜能死里逃生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了,此番她面对着曾经意图杀害自己的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口称讨教,施氏惊叹之余,也不得不把姜竞霜当个人物看待。
她正了正神色:“你要问什么?”
姜竞霜道:“不瞒嫂嫂,那日雨夜我就生了场大病,骤然遭险虽是场惊吓,但我更多的是伤心,不明白往日对我倍加关怀的长辈为何突然对我痛下杀手,只觉自己被所有人抛弃,是顶顶可怜之人。”
施氏与谢三郎媳妇不同,她知道自己为何杀姜竞霜,因此听到这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