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为明日出殡犯愁,忽听得一声惊呼,姜竞霜猛然抬头,就见在一声脆响后,谢羱的牌位竟然摔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只肥硕的身影从她眼前掠过。
一个女客尖声叫道:“哪来的野猫?谁放进来的?”
有人忙去赶,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牌位倒下可不是件吉利的事,何况许多人可以作证,是先听到了牌位摔下地的声音,再见到野猫的身影,所以这牌位究竟是不是野猫踹在地上还不一定呢。
谢老族长语重心长道:“看来阿羱走得不安心。”
他那小眼不停地扫向姜竞霜,姜竞霜自然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也知道她和谢羯的事至少现在不曾败露,当然不会傻兮兮地露出马脚,只是哭道:“阿羱可是放心不下我们母子?”
惹得女眷们纷纷来劝她。
姜竞霜算是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但到底是做贼心虚,很是不安,主动与谢羯商量让谢羱在家里多停几天,让师父们多诵几日经文,好生超度谢羱。
谢羯瞥了她一眼,他没有说话,但旁边听到的宾客都在夸赞姜竞霜的贤惠以及她对谢羱的情谊。
谢羯嘴角勾了点讥讽的笑,目光缓缓地投向了灵堂里那座沉默但存在感极强的棺材,拒绝了姜竞霜的提议:“只是一只猫而已,现在是夏日,天气热,停不住,还是快些下葬。”
他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其他人便劝了姜竞霜几句就散了。
只有姜竞霜还站在谢羯面前,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神情,此时竟然是好奇多过了愤怒,她问谢羯:“你就不怕阿羱死不瞑目吗?”
谢羯慢条斯理:“我怕什么,他本就要死了。”
是,谢羱的身体已经油灯耗尽,至多只能撑上几日,就要死了,可是至少那时候他还活着,如果谢羯不杀他,他不会那么快死。
姜竞霜沉默地站着,这里虽僻静,但两步之外就是人来人往,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其实她还想说谢羱死不瞑目,想来灵魂不会那么快得到安宁,此时可能还飘在阳间看到了他们的苟且,依着他的性子必然是勃然大怒,久久不能安宁。
谢羯真的不怕吗?
她面无表情道:“今晚我要给阿羱守灵。”姜竞霜特意强调了,“守一整夜。”
正好她的身体本来就很需要休息,刚好可以用这个借口拒绝谢羯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