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自己,便很温和腼腆地笑了笑。
又不缺礼貌地适度拉开彼此距离,朱妏妏半作疑惑:“没想到还能在这碰着面。”
那医生插着兜也笑出声:“我也奇怪怎么这么不凑巧,谈言民一小时前还跟我在病房呢。你是来找他的吗?”
朱妏妏不觉看他一眼:“我没必要特地来医院找人吧。”她多少觉得这大男生有点缺心眼,抬了抬手里的化验收据单。
那男医生一拍脑袋,也不觉得尴尬。当即还拉着她各种跑上跑下,拿药拿单子。
一副做尽东道主地谊的模样,使人啼笑皆非。
朱妏妏好容易觅个独身一人的清净时间,也不在意这男生下一秒是不是打给谈言民。
她走出医院,去外面的超市买了瓶酒精饮料。
也没准备喝,提着袋子准备回家找个时间,再试不迟。
夜晚的风到这时开始发威发力。
朱妏妏搂紧身上披衣的时候,看见那个以为早就离开的男人,还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等她出门。
他先一眼瞄见朱妏妏袋子里是什么东西,走过来说:“该怎么评价你呢?明知不能喝还要尝试,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朱妏妏无心为自己狡辩,默默把袋子拎到另一只手防止他突然袭击,眯着眼:“我有分寸。”
不知不觉,蒋鹤贤跟着她走成并肩的姿态。
有一刹那,朱妏妏觉得这样才是他们本来该走的路。
如果她不曾心生情愫,如果他们不曾待在一起,她也不会因后来的一切伤心难过。
更不会对蒋鹤贤的人生有过多的期待和希冀。
如若只是朋友,他们想必现在还能相处自然,没必要一见面就短兵相接。
蒋鹤贤看似没在意她的想法。
凭着他优越高挑的身高,时不时都能瞧见她嘴唇的紧抿,与脸上各种僵硬自持的表情。
他本想说什么,见朱妏妏这大忙人又跟哪位同事上司或是客户聊天。
蒋鹤贤等她挂了电话方道:“不能喝酒,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把身体搞坏了,就那么好受么?”
朱妏妏看他一眼,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堵着嗓子眼发泄不出。
她习惯了把任何一切吞在肚子里。只给外人留下一个好脾气好性格好相处的外壳。
然而蒋鹤贤像是要抓着她心窝那个情绪小人,也不顾血液和经络就要拉出她的身体。
她这一段时间遇见他,时常感到胸口很不好受,闷得厉害。这会朱妏妏也只闷闷说:“能别偷听我的电话么。”又说,“你自己不也喝酒还说我。”
蒋鹤贤不予理睬,轻轻哂笑接着走:“我是因为我喜欢。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朱妏妏蓦地停步,清澈无浊的眼眸黑白分明:“蒋鹤贤,你恐怕一直不太清楚我们当初为什么分开。我太循规蹈矩,而且在乎世俗道理。办公室有它的准则,社会亦有。我今天因为上司的期待和整个职场的氛围,我就会逼着自己改变,去适应他们。明天我也会听从父母的意见去结婚去完成人生的使命。”
蒋鹤贤一下子听她说那么多话。眼见着他神色从一开始的随意自在,渐渐凝重深沉。
半晌他笑:“这就是你说的,我们为什么分手的理由?”
朱妏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那口气叹道:“我俩真的不适合,明明那么多分歧。”随后自言自语似的掉转了个方向走过去,“为什么当初我就没发现这点?为什么当初的我那么笨?”
没走几步肩膀就被拉住了。
朱妏妏仍用袖子护着脸,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现在的表情。
蒋鹤贤看着她不断轻颤的肩膀,安静几秒钟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