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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伞,一步步送完爷爷出灵,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和他多说几句话。
那种小时候被出席父母葬礼的同情怜悯,又一次如万箭齐发,射在了他心口上。
过不了几年,蒋鹤贤辍学后一众的狐朋狗友之一,求他帮忙做向导,带着一批老顾客去云南。
蒋鹤贤开始百般拒绝。
他不喜欢和人一同出游。更毋论带人出游。
他那开店多年只亏不赚的好友就笑:“撒谎,你床头不是放着个和女人在西藏的照片,那人谁啊?”
蒋鹤贤低头给律师发消息,听起来不甚严肃,似乎是说哪个不在乎的女性朋友:“所以呢。”
那人给他递了张纸,神色里满是暧昧:“和人分手了心里不痛快?那还留着前女友的照片做什么。”
蒋鹤贤终于抬头,用手虚虚点了点他。
那人立即道:“放心放心,我那金牌导游请假了,就剩个刚出茅庐的小子,实在不放心,我这群又是老客户,能怎么办,你帅呀。”又笑,“这对母女里的女儿,长得像不像你前女友。”
蒋鹤贤略微扫了一眼,接过纸推开他,径自往椅子上闲散坐了,语带警告:“你别惹人家。”
那人立刻手拍胸脯,紧接着屁颠屁颠往跟旁坐下,拿手往嘴巴划了个封口的手势。
他微一抬眸望着蒋鹤贤,眼神里带了点不清不楚的感慨:“你这么在乎,还和人分开。总不可能别人先甩了你吧。”
蒋鹤贤没理会,只道:“你去吗。”
他拱拱手,之前因一次出游和素不相识的蒋鹤贤一见如故,自此回来才生出每月一聚的交情:“我吧,决定权在你。就怕看你和你老情人尴尬,我在场你更不舒服。”
几年的相隔时间,这是头一次有重聚的机会。
要不要见呢?
蒋鹤贤叮地燃着打火机,迟迟没有抽一口烟的欲望。仿佛这只是个思索的动作,他却难以从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