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花十三,你......
"
杨蝉衣看着眼前的人儿,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花十三为曼娘守灵三日,吃得少,睡得少,短短几日,身形相比以往清减了许多。
她本来就纤瘦,如今更是弱不胜衣,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跑。"今日曼娘就要下葬了,我想以最美的样子去见她。”说着,花十三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
杨蝉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好不真实。这几日,花十三一直是死气沉沉的,她守着曼娘,从来没有踏出过房门-步。
她很少说话,更别说笑了,实际上,绝大多数时候,她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花十三倒了一杯茶,走到杨蝉衣的身边:“阿蛮,这几日辛苦你了,谢谢你。”
杨蝉衣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半信半疑问她:“你.....想通了?”花十三低下头,没有回答她的话,杨蝉衣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后退两步,在杨蝉衣的面前原地转了个圈。
“我这身好看吗?”
花十三一向不怎么打扮,这次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袭湖绿绮罗水仙裙,浅色的绸面宽腰带,衣领袖口添着精致竹纹,外罩一件白色的梨花纹广袖,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额头上用毛笔绘制着一只“花钿”,是一只含苞欲放的蓝色小花,还有一抹靓丽的蓝色在眼角,两两相衬,相得益彰,越发清冷出尘,不似凡间。这个花钿,杨蝉衣记得。
上都这样画着一只“花钿”。
上元节那晚,三个人一起去街上游玩的时候,出门时,她们三个人的额头色小花苞。
曼娘的花钿是一团火焰,她是一只金翅蝴蝶,而花十三,就是这样一只蓝如今回想起当日,只觉得沧海桑田。
明明不到一年,却已物是人非。
杨蝉衣压下心中的酸楚和难过,勉强露出一个浅笑:“好看。”花十三的嘴角弯了弯:"那就好。"
她的这句话刚刚落下,杨蝉衣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瞬,感觉天地在倒转,脑子有些晕眩。
...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朝着地上倒去。花十三上前两步,抱住了她。
杨蝉衣看着眼前越发朦胧的人影儿,终于察觉到异常。"花十三........"茶水里有什么??
她吃力地扯住花十三的袍袖,心中的不安在无限扩大:"为......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你要做什么?
花十三将她放到矮榻上,她轻轻抚摸着杨蝉衣的侧脸,眼神温柔又决绝。她轻声道:“睡吧。”
到黑暗中,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句话。杨蝉衣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她很恐慌、害怕,意识却无法自拔的渐渐陷入“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