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她,杨蝉衣不为所动。
僵持了一会儿后,花十三垂下眸子,就着杨蝉衣的手,喝了一口水。杨蝉衣没有离开,将杯子微微倾斜:“喝完它。”花十三看着杯中冒着热气的水,停顿了片刻,抬手从她手中取过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放在旁边的桌上。
“这才对嘛。
杨蝉衣走回去,重新落座,她又倒了一杯热水,准备放凉一点儿后再给花十三。
“阿蛮......"”
这是自医馆出来,过了这么久以后,花十三第一次开口说话。杨蝉衣有些惊喜,猛地抬头看向她,身子前倾道:"我在呢。”花十三没有看她,她兀自坐在那里,看着虚空中某个虚无的点,身上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
“你说,如果当初.......
曼娘没有把离开水月坊的机会,给我。”
“会不会......她现在还好好活着。”
杨蝉衣愣了愣,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多东西走进来。
当时间重归静寂的时候,敞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花梨手里拎着很小菜等等。
桌上很快摆满了东西,有热腾腾的肉粥,香喷喷的包子,还有开胃的各种杨蝉衣将筷子塞进花十三的手里:“来,赶紧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花十三将筷子放回桌上:“我吃不下。”
"那就一会儿再吃,"杨蝉衣没有强求,将水杯推过去,"先喝点儿水。"烦准备下热水,师傅要为她擦身,请问寿衣在哪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从屋里走出来:"手已经接好了,麻花十三从矮榻上挣扎着站起来:“我来。我去给曼娘擦洗、换衣服。”小姑娘看向花十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重新回到了屋里,很快地,驼背阿婆与她一同走出来:“你们确定,要自己做?
花十三看着驼背阿婆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老婆子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该离开了。"驼背阿婆跟花十三交代了下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由杨蝉衣送到了楼下,一老
一少坐上一旁的牛车,伴着牛车上那清脆的铃铛声离开了。杨蝉衣回到楼上,花十三已经在烧水了。
没有让杨蝉衣帮忙,花十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曼娘待在一起。她亲自为曼娘擦洗身子,给曼娘穿上寿衣,为曼娘梳妆挽发,又给她画了一个美美的妆容。
做完这些以后,花十三精疲力尽,她扶着桌子和墙,蹒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杨蝉衣一直静静地在屋子外面等着,门开了以后,她立即走了进去,来到床边。
曼娘嘴角含笑地躺在床上,身上干净清爽,妆容明艳,朱唇黛眉,脸颊白中透着粉,仿佛她只是在睡觉,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下午的时候,棺椁送来了。
敞屋在二楼,棺椁无法上下楼,杨蝉衣想在一楼的空地上搭个灵堂,被小红楼的其他住户强烈抵制,只能作罢。
杨蝉衣跟花十三商量了下,决定等三日后,棺材要下葬的那天,再把曼娘抬下去,放进棺材里面。
至于送过来的棺椁,只能使了些银子,就近寻了个地方存放着。敞屋里挂了白,搭了灵堂,供桌上燃着香烛,放着贡品,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棺材。
原本该放棺材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花床,曼娘静静地躺在花海中。花十三为曼娘守灵的第一日,不寝不语,不吃不喝。杨蝉衣次日知道后,专门带着饭盒上门,盯着花十三吃喝,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花十三的肚子里总算进了点儿米粮。
第三日,杨蝉衣如法炮制,花十三似乎知道她铁了心,乖乖地吃了饭,只是吃的依然很少。
第四日,杨蝉衣照常带着饭盒登门,却发现花十三未穿镐素,打扮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