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是莫须有之事,但难保不会让他人另眼相待,她心一横,“三剑山庄的事情,你未听闻?”
“略有耳闻。”似乎看破了程克青的心事,谢耘负手而立,游目远纵,轻笑一声,“人生代代无穷已,何处春江无明月。”
程克青清楚他的意思,人生在世千秋万代更迭交替,亘古不变的便是宫里的“明月”。可这明月又应属何家呢?叛国一罪确无可恕,可皇帝一换,叛的又是谁的国?
中原今分为北澶南舆二势,峦江之变后,大舆签下耻辱之称的澶舆之盟,南舆交予北澶连朔六洲求得天下太平的虚势。
面对如此丧家辱国之举,民间不乏“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类的曲词。程克青进谷一路上听得不少,但想来鱼渊谷本就以避世自居从不参事,这话自他口说出,倒有点情真意切。
两人一路疾行越过层层松柏,方才见一宽阔墓道,两侧排列的石雕栩栩如生,彰显着墓主人的身份,陵冢庄重肃穆立于天体之间,高墙耸立围得水泄不通,门口有人把手固若金汤。
程克青心存侥幸,“能进去么?”
“硬闯,也不是不行。”
程克青干笑两声,她眼下的身子硬闯只怕就势埋进墓里充作人俑得了。
“那还是算了,我惜命得紧。”
她伸手入怀摸到云娘的玉簪,本想若是将玉簪一同埋入土中也算是完成了云娘交待的差事,可怜天见她现在连进都进不去。
“你听说过谢晏生前有什么风流桃花债么?”程克青避讳死人,斟酌了一会,问道:“比如什么流落在外,爱而不得的红颜知己?”
谢耘一脸错愕极为震惊望向程克青,良久,不可思议道:“你要......父子通吃?”
“哎呦我的天爷呐!”程克青瞠目结舌,作势要捂嘴,“你听听你在瞎说什么?”
她急于自证清白,将簪子取出呈给谢耘道:“我在兹州得一恩人所托,将此玉簪带给谢晏,谁知一路上跋山涉水来了,谢晏倒逝去了,我本想着索性入土为安埋进他的墓里。”她下巴一点无奈道:“你也看见了。”
谢耘接过玉簪看得仔细,猛然脸色一变取出怀中的图纸比对着,这下连程克青也看出了眉目。
这一枚碧玉簪上雕刻的云纹和图纸不说一模一样,但也几乎如出一辙。
“给你玉簪这人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云娘。”程克青认真回忆起来,“但是她说,她和我师父认识。”
那程卓英、谢晏、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把簪子收好。”谢耘似乎想起了什么,匆忙收起图纸,“我有点事得先行离开,簪子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我得空了就来寻你。”
“我离得太久也得赶紧回去了。”程克青将簪子收起,提议:“哪日你当值了,带我去谢耘的书房参观一番,咱们也可一起寻找那图画的出处。”
谢耘微一颌首,“记得回去的路么?”
“我记得,你快去吧别误了事。”
程克青心想,肯定是和自己浪费了时间,要不是柴没劈完,就是水没烧好,真可怜!
她猛然想到院里散落的晒了一半的书籍,狠狠一拍脑门,有空可怜别人,不如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两人分道扬镳后,程克青快步冲回归念居,果不其然,连翘正坐在檐下守着门。
大不了就是一顿责骂了,自小在三剑山庄什么骂没挨过,她就不信这连翘比师父还凶?
实在不行她就勉力一击,没了内力她还有一身的蛮力!
程克青犹豫再三,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连翘姐姐!”
连翘闻声回头,脸上挂着泪痕,察觉失态又连忙捻起手帕擦拭脸颊,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