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责怪道:“你去哪儿了?”
“我太饿了,去找点吃食。姐姐怎么了?受人欺负了么?”程克青察言观色的本事算是一流。
“你回来了便把书本收拾好。”连翘擦拭完眼泪,无力训斥程克青便进了里屋。
没想到这连翘,是个纸老虎呐!
程克青撇撇嘴,不再多想闷头专心致志收拾起木架子上的书本,却隐约听得屋里传来啜泣的声音,连翘哭得极为伤心,惹得程克青也心烦意乱起来。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程克青叉着腰推开里门,见连翘正伏案抽泣,屋子里黢黑一片,她也不点灯,黑暗中见着她泪光闪闪,“她们说我有娘生没娘教,说话粗鄙,可怜我娘亲去世那么早,平白因我还要受这般委屈。”
这些人也忒坏了吧?说人便说人,提人家爹娘做什么?
她气不打一处来,“谁?谁说得?倒反天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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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只听得屋内一声盖过一声,嘈杂不堪。无人在意正厅的影壁后多了两个人影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顺着连翘指出的方向,议事厅门前候着一妆容厚重身着黄衫的年轻女子,双手端着茶案等待一旁的婢女续茶。眉宇间趾高气昂压不住的得意之色。
连翘低声道: “她如今飞黄腾达了,从后山调到了这里,不怪她这么嚣张,只是今日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程克青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颗石子。
连翘放心不下,扯住程克青的衣袖叮咛着:“你别冲动呐,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还要连累你受罚。”
她将石子夹在拇指和中指指尖,瞄准茶案略一用力,只听得茶杯四裂的声音。
“何事?”一人高声询问。
“长老,无事无事,下人手滑茶杯碎了。”一婆子上前扭住黄衫女子压低声音训斥着:“毛手毛脚能做得了什么?”
女子低眉顺眼不敢出声,婆子换了新的茶杯交予她,“仔细着点。”
连翘嗤嗤笑了两声,附在程克青耳边,“好解气!没看出来小青这么厉害!”
“小青?”对于这个称呼程克青颇为意外。
“对呀,送你来的人说你叫小青,你那时生着病,那些婆子看人下菜把你塞到了归念居。”连翘不以为然,“咱们后山平日没人,大家都不愿来,也就你病着没法挑地儿,不然你也不肯待了。”
程克青抓住重点,“送我来的人你认得么?”
“看着面生,若是见了我肯定能认出来。”连翘担心被人察觉,转而催促道:“咱们走么?”
“不急。”程克青话音未落,黄衣女子得令推门送茶,眼见她抬脚正要迈过门槛,程可青手指一弹,女子吃力摔了个趔趄,茶水泼了一地,婆子眼疾手快上前将女子拉了出来,骂道:“你今日是发疯了么?做事这么不利索!罚你明日起去后山。”
一身着玄衣腰带佩剑的男子探出身子掩上门扇。
连翘惊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