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应付完来人后,程今陌便回了自己的三水院。一侧的陈氏自是看出了些眉眼官司:“二娘子何必与那些个浅薄之人一般见识。”
“我这还没成亲呢,她们便找上门来给我不痛快。此番若无景王妃授意,她们怕是不敢如此。我本就不指着沈思勉过日子,这憋屈气爱谁谁。”
“老仆在侧看的分明,那女师到是没什么,只那仆妇却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人与人的尊重本就是相互给予的东西,我可以体谅她们受人差遣,不得不为的一些事情。然若是蹬鼻子上脸,就别怪我甩脸子。”
陈氏笑着疏解道:“二娘子此前不是常说,生气伤身,莫为了些不值当的人来伤自己。”
“我眼下是心中有气无处去,她们刚好撞了上来。”
“二娘子是为着都城外的那些流民?”
“一道圣旨落下来,此前的盘算便全部作废。”
“不若趁着此事,直接将董弈勾结突厥人的事情揭发?”
“狗急了跳墙,他若直接掀桌开战,亦是无法。他此番本就是想要利用流民,来削弱李邵庭在中央的兵权力量。眼下就只能等着李邵庭那边的动作了。”
“若李邵庭为保存兵权实力,直接不顾流民死活那该如何是好?”
“他但凡有点脑子,便不会不管。若真因着天灾有大批流民死在都城外,这份民心便能将他反噬。他无玉玺在手,本就没那份铮铮的底气。”
“既如此,二娘子此前为何还要执意嫁与董卓远,我们静观其变不是更好。”
“我从不将希望押托在他人身上。”
……
随着都城外的流民越聚越多,朝廷所设粥棚的供给,便越发的吃力起来。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便有人开始挑头闹事。
虽说这批群流民内,混着些心怀不轨之人。可这面上总归都是受灾百姓,里面更是不乏老弱病小的拖家带口,真若一棒子打下去,后果谁来承担。本就胆小怕事的裴府尹,早早便将此事再次上报给了朝廷。
次日的常朝会上,待重臣朝拜过后,自是又扯到了流民一事上。
此刻的李邵庭带头道:“关于此次灾情一事,裕县受灾之初,朝廷便立马定了捐粮的打算。可让人意外的是灾民来的如此之快。即便如此,朝廷亦是先紧着流民设立了多处施粥棚。如今东西突厥虎视眈眈,户部的粮草也不能只喂了这些闲口。”
李邵庭话音一落,董卓远便接话道:“李太傅所言甚是,毕竟这施粥,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如今的裕县受灾实在太过严重,百姓有家无处归,眼下修复裕县河坝才是正事。”
李邵庭不动声色的望向董卓远:“关于修坝一事,董御史可有章程?”
“调兵修坝才是根本。”
此话一出,李邵庭一派自是激进反对。如今朝堂之事身在其中的各位谁人不知,若是调遣出兵朝中悬空,有人若在此时用些手段那便是无力回天。即便调出少量兵力,中间的过程谁敢保证无事,真正的朝争本就在瞬息之间。
待一阵糟乱的反驳声过后,董卓远再次启口道:“眼下按照裕县百姓的人口来算,往后的流民怕是越聚越多。这一人一口,于朝廷而言便就成了无底洞。前几日便因着这施粥的事情,闹出了小小的暴乱,虽说此番是被压了下去。然日后谁能作保,这中间就出不了别的乱子?”
作为朝堂老手的李邵庭,怎可能打无准备的仗:“关于修坝一事,自是要早早提上日程。然何人来修,眼下便只能通过征收徭役。毕竟如今隐有外患,朝中不能无人值守。至于征收徭役一事,便先紧着裕县的壮力来吧,修缮自己家乡造福一方百姓,亦算的上功德一件。”
此提议一摆,又是一番扯皮,如今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