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开始动摇了,这样的认知让她的痛苦加倍。
她决定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吴王突然到来,绝不会只会为了说这个,“殿下需要臣女做什么?”
吴王低声说了两句,许妙愉安静地听着,神情没有变化,唇上的血色却越来越淡了,说到最后,吴王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许妙愉抬起眼眸,看向站立在一旁的老仆,“这也是祖母的意思吗?”
“是。”
许妙愉樱唇抖了抖,她想将手抽出来,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殿下,臣女答应你。”
吴王欣喜若狂,竟是一下子抱住了她,紫苏骇然,想要上前去阻止,却被老仆拉到了一旁,老仆手上的力气很大,她怎么也不睁不开,急得直掉眼泪。
过了半晌,吴王才放开许妙愉,高兴地离开了。
老仆也随着他一并离开,丫鬟仆从们在院落里中低着头,不敢看向屋内,因为他们不想看到曾经骄傲灵动的大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姐,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啊,堂堂许家大小姐,凭什么只能做侧妃,老夫人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紫苏扶着许妙愉坐下,忍不住哭泣起来。
许妙愉轻扯袖口,在刚才的拥抱之中,被压出了褶皱,她试图抚平,却怎么也不能如愿,“凭我们有求于人,凭我已经——”
正说着,许夫人带着人来了。
她脸上的怒气毫不遮掩,一进屋,先让人将门关上,然后重重地将一封信摔在了桌上,“许妙愉,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好情人,你还要为他辩解吗?”
许妙愉拿过信,展开一目十行地读完,手掌微微颤抖,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信上的内容与方才老仆所说大致相同,看来母亲也刚得到消息,只是这封信是来自于维州刺史和父亲的几个老部下,真实性显然比吴王以及老仆所说更不容置疑。
然而许妙愉悲哀地发现,直到此刻,她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爱的少年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许妙愉不说话,似一潭死水,许夫人更加愤怒,她说道:“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周琦曾经想将自己的庶女嫁给他,被他拒绝,他跟那些混迹于赌场酒楼的朋友是怎么说的,他嫌弃周小姐出身太低,说怎么也得是像你这样这样身份的贵女才能帮他平步青云。”
“不会的,他从来没想过要——”许妙愉忍不住反驳,明明他拒绝了自己那么多次,怎么会是他蓄意接近呢,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又愣住了,她的确不知道景珩究竟想要什么,他们虽然很近,可仿佛又很远。
许妙愉痛苦地闭上了眼,许夫人怒气更盛,可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终于还是不忍心再说下去,她转而问道:“我听说刚才吴王来了,他说了什么?”
许妙愉不肯说,她便瞧向紫苏,紫苏好像终于找到了依靠一样,哭着将刚才的对话和盘托出,听到最后一句,许夫人脸色铁青,“你答应了?你竟然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许妙愉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血丝,“娘觉得我还有的选吗,您又能反抗祖母的决定吗?”
许夫人被气红了脸,不禁扬起了手,许妙愉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此刻眼底却又涌出了泪水,她忍不住问:“娘也要打我一次吗?”
“你——”这一下,许夫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绝望,忙放下手背过身去,“你们都决定好了,我还能怎么样。”
她作势要走,许妙愉却叫住了她,“娘,您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是我害死了父亲吗?”
这个问题,从几天之前,她就想问,可是母亲一直都在忙,她找不到机会问,此时此刻,或许是她唯一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