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应是没有听见,还是装作没有听见?
不论是哪种原因,都足够难为情了。
这一回,景珩应了一声,“我知道,许夫人曾经属意于沈怀英,若你们答应了吴王,她倒也不用着急将你嫁出去了。”
此事许妙愉也略有耳闻,甚至母亲至今仍不曾完全断了这个念头,只是她离开长安之后,许府其他人却没再提。
知道是一回事,就这么被景珩说出来,许妙愉还是感到了微妙的古怪,谁让景珩和沈怀英是兄弟呢。
定了定神,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爹为什么会拒绝?”
“不知。”
许妙愉轻咳了一声,“你应该知道,已故的太后是我的姑祖母,当初先帝年纪轻轻薨逝,留下陛下幼年登基,姑祖母她老人家临朝称制,替陛下扫清了亲政的障碍。但是毕竟她不是陛下生母,还政于陛下之后,仍受陛下忌惮,再加上我爹在军中威望太高,陛下对我们家多有防备。所以,我爹是绝不希望我再嫁入皇家的。”
有些话,她不方便说的太过明白。
建兴帝猜忌心极重,他怕许家再出一个大权在握的太后,自己要是嫁给某位皇子,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景珩想到那则传闻,“但我听说,陛下曾想为你赐婚。”
“你怎么知道?”许妙愉惊讶道,很快又自己反应过来,“对了,是沈大人告诉你的吧,那不过是试探罢了。”
论及此事,她尚有些愤慨,“哼,他明明希望我爹拒绝,可真如了他的愿,他又不满了,觉得是我们傲慢,真难伺候。”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此。
听到她言语中不带掩饰的怨怼,景珩略一皱眉,即使她瞧不见,依然正色道:“这种话你不该在外人面前说。”
显然他将自己也归在外人之列,这没有什么问题,却不是许妙愉的意图,她轻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和许家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堂上谁不知道,两年前我爹借故赋闲,好不容易消停一阵,可是这一打仗,又不好说了。况且,我相信你会守口如瓶。”
景珩问:“为什么相信我?”
许妙愉轻抿朱唇,玉指勾起一缕垂落在胸前的发丝,百无聊赖地绕着圈儿,“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初见时相互误会,再见面针锋相对,后来为了蒋熙怡又闹得不愉快,景珩没想到许妙愉竟会这么说,他摸着喉咙笑了一下,“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妙愉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瞬间领领悟他的意思,对此,她显然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刚才更会愤怒,这不是很合理嘛。”
她恨那些挑起战火的人。
作为许熠之女,父亲在外征战,时常与死亡相伴,她又怎能安心享受优渥生活,她经历过太多次担惊受怕,午夜也不知惊醒过多少次。
她锦衣玉食尚且忧惧,还有许多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人,更不知活在怎样的痛苦中。
所以,她怎么能不怨恨。
但误会既已解开,那她对他的看法仍是如那晚一般,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为了报答蒋家的恩情护卫蒋熙怡,也因为他是个好人,才会在那晚出现,没有目的,只是为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而可惜,
“是很合理,只是可惜,你错了。”
景珩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许妙愉感觉到他的声音似乎离自己很近,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错觉,是他真的走了过来。
俊逸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烛火早就被吹灭了,他的神色不甚清晰,隐隐透露出压迫感,唯一清晰的墨色瞳仁中仿佛有漩涡旋转,将一切粉碎。
在诡异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