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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不忍 (2 / 5)

“反正他们总要死的,你管他们做什么!”

“兄长,神君明显看重你,他们最后会留下一部分生灵继续繁衍的,你能活下去,你我都能活下去。或者,或者兄长你天赋这么高,大不了等这一切结束后你飞升成神,等你成了神,便知道神是从不会在意这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

句!这便是天道!兄

长你又何必这样固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我本就血脉高贵,卓尔不群,为何要为那群蝼蚁的生死考虑!”

朝归看着昔年瓷娃娃一般偷着去看望他、如今已经长至青年的人,任由厉川的剑刺向他,插进自己的胸膛。他其实不怪厉川。

因为会向他挥剑的,便不再是厉川了。

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只是,有点累。

是天界太子骤然出现,一掌将厉川挥出数里,然后带走了他。

与不度山类似的,不知名的小山丘上升起了一个火团。

虞白溪为他处理了伤。

朝归的面具被厉川打落,火光映着他俊美无双的面庞。

“我好看么?”他猝然问虞白溪。

天界太子闻声骤然看向他。

绷紧的唇角唇线再度下耷,那时候的天界太子还不似万年以后那般沉默寡言。

虞白溪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朝归....."”

“我不喜欢朝归这个名字。”

他打断他。

“你还是叫我凤琰吧。

"....凤琰。"

虞白溪便叫了一声。

之后他顿了顿,又顿了顿,方才再度开口问:“凤琰,你.....你疼不疼?”

他指的是他的伤。

朝归便看向他,忽然扯起了唇角,笑得好大声。

他只是猛然觉得这小太子有点可爱。

而骤然见他这样,不到三千岁、还未成年的天界太子不禁狠狠皱眉。

“对不起。”片刻后虞白溪说:“你如今处境这样艰险,这样难做,我却帮不了你什么。

神族一日不肯放过芙蓉山和破岳族的军队和民众,其他人便一日别无他法。

彼时妖魔战争焦灼,天界若不出手则还能拖延片刻,若出手,必然引发天妖大战,届时无论谁死谁活,得意的都只有神族若想解决这场战争,唯一的办法,只能去杀死芙蓉山和破岳族的所有人。

虞白溪说:“我能做的,便是杀掉方才那个伤你之人。”

朝归却摇了摇头:“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来。

虞白溪顿了顿,说:.....“

朝归又冲他勾了勾唇角。

戴面具只是少时他母亲希望他可以封心封情,专注修炼,朝归也是后来才懂得这些。

其实他早就不需要戴什么面具了,恐怖的是他竟觉得不戴面具无法习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没有自己的相貌,便是他的宿命。

过分明丽的脸上扬起一个笑,映着温暖的火光,那笑容唇红齿白的。

他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下不去手?怎么会,他日我杀我自己母亲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天界太子一直下耷的眼睫一颤......她不是你的母亲了,她只是被神族侵占了身体的邪崇。你杀她,是为了防止更多人被她影响。“是啊,除了杀死她,好像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朝归幽幽地说,尾音变得极其淡漠

“神族不会罢休,只要还有神君在世上,他们就会不断地侵占别人的意识。.....你和你父亲都要小心。”“嗯,我早已提醒过父帝。你放心。”虞白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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