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下雾的夜里,像是两束探照灯一样划破几近凝固的空气。
不知为何,门卫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就开了门,车上的人早早地下了车,眼下已经走到了操场上。
天冷,山里入夜就下起雾来,能见度并不高,也因此他看不清操场上的那两个人,可不妨碍他心中猛地一跳。
小孩们此起彼伏的欢呼,还有门卫不寻常的开门之举,即便没听清大家在叫什么,也足以让时序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他连窗户都忘了关,眼眸一沉,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下楼时几乎是三四步台阶一起下,速度快得惊人。
穿过黑黢黢的楼道,眨眼来到操场边,他又猛然放慢脚步,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他的迫不及待。
穿过浓重的雾气,他看见祝今夏朝他走来。
孩子们欢呼着一跃而上,围着她又笑又叫。
顿珠和于小珊也冲了上去,于小珊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祝今夏身旁还跟了个同龄男性,时序不认得那是谁,但他的目光也根本没在那人身上过多停留,他本能地在如雷的心跳声里捕捉她的视线。
在那片欢迎她凯旋似的喧哗里,他看见祝今夏环视一圈,最终与他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她穿过人群朝他走来。
他迈开步伐朝人群中走去。
她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还围着纯白色围巾,未曾说话,嘴边已有白气呵出。
他只穿了一件深灰色毛衣,脚上更是仅趿着一双棉拖鞋,此刻也感觉不到冷。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序嗓音紧绷,却还故作散漫地双手插兜,似笑非笑问她:“你怎么来了?”
祝今夏站在人群最前方,唇角一弯,眼神明亮,语气轻快说:“怎么,宜波乡是你开的,我不能来?”
时隔一个月,在月台分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今她却跨越重山,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将临别时的戏言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时序想问她来干什么,来蹭吃还是来蹭喝,开口却只剩一句轻飘飘的。
“能,怎么不能?”他唇角一勾,懒洋洋说,“公主驾到,也不提前说一声,有失远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