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讷’的呢,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了。
小泉子走了,长安又在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在内殿议事的大臣们才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他们一路沉默地到了乾清门,直到进了旁边议事堂的门,才恍惚传来些许微弱地讨论声。
等大人们的身影消失,长安立即招了招手,带着早就等候片刻的奉茶宫女进了门,水琮这会儿正垂头看着桌面上得奏折,手边还铺着一张纸,时不时在上面写上一两句什么。
长安不敢打扰,只从奉茶宫女的托盘上取下茶杯,又叫奉茶宫女出去,这才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水琮手边,又忙活着将冷掉的那杯茶送到了旁边的高几上,奉茶宫女又悄无声息地取了杯子离开。
水琮虽在写字,注意力却没那么集中,旁边那点儿小动静他自然是知晓的,茶水上了桌,便自然地搁下毛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入喉,滋润了他的喉咙。
前线捷报频频,水琮这个皇帝自然开心无比,就连说话语气都带上几分轻松的调侃:“你如今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在乾清宫门口收下面人的孝敬了?”
长安闻言一怔,连忙从袖子里掏出那根金簪来双手捧着奉上前去,满面都是讨好的笑容,他能听的出来,陛下的口吻不似生气的样子,便也讨饶道:“陛下,奴婢哪儿敢呐,这金簪可不是什么孝敬,而是延庆殿那位贾女史的贴身丫鬟病了,拿了金簪出来托人请太医呢。”
“哦?”
水琮放下茶杯,目光盯着金簪好一会儿没说话。
长安赶忙解释:“便是荣国府小选入宫的那位贾姑娘,之前在赤水行宫凤藻宫藏书楼当差。”
水琮这会儿想起来了,只是想起来的同时也记起另一件事:“朕记得,小选女史入宫除了银子之外,其它东西皆不可带入宫?”
“确实如此。”
“那看来这位贾女史着实有些胆大包天了,从赤水再到内宫,竟能连续两次‘暗度陈仓’。”水琮捏着金簪看了两圈,发觉就是个普通金簪后,便随手往桌上一扔,身子往后一仰,神情恹恹:“她的丫鬟要死了?”
“听说是病了。”
“倒是主仆情深。”水琮嗤笑。
也很聪明。
“奴婢叫那小的喊了个太医学徒过去给贾女史的丫鬟看病。”
水琮重新拿起笔:“嗯,等那丫鬟养好了病,再将她带过来,朕倒要听一听,到底什么事情能称的上动摇国本。”
原本还算镇定的长安背脊到底出了一层冷汗。
走出乾清宫大门时长安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随着陛下大权在握,龙威日盛,哪怕他这个从小陪伴着陛下长大的人,也渐渐起了畏惧之心,只是……长安觉得,许是只有这样的陛下,才能够威震四海吧。
晴儿是中暑了,太医学徒虽顶着个学徒的名头,却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几副药灌下去,晴儿到底是挺过来了,只是高烧数日,似乎有些伤了脑子,做事儿总慢一拍。
贾元春耐心在延庆殿等了几日,见晴儿彻底好了,才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日日盯着延庆殿通往启祥宫的门,期盼着那扇门能有打开的一天。
虽然很可能是另一扇通往斋宫的门被打开,但贾元春还是更希望从启祥宫内走。
因为启祥宫属于后宫,她从启祥宫中离开延庆殿,也算是一个好兆头。
可惜最后还是从斋宫出去的,走过长长的甬道,与进入后宫的门擦肩而过,从月华门进,便来到了乾清宫,贾元春连忙抬手理了理头发,又拉了拉裙摆。
哪怕她在延庆殿时就已经打理好了自己,此时却还是有些紧张。
很快,御前的公公带着她进了乾清宫。
她进去后,甚至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