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大胆,就连他都忍不住想要呵斥她胡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真的把你一辈子都毁了?若是生下来的孩子既不像你,也不想谢羱呢?便是像,没有人疑心这个孩子的血统,难道你要在那个坟墓一样的老宅过一辈子?你才十七岁。”
姜竞霜冷静地道:“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我只是需要靠着这个孩子拿到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
晋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姜竞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竞霜又道:“我只相信师兄,我需要师兄帮我。”
如何帮,自然不言而喻,晋奉愕然地看着她,连连摇头:“你胆子太大了,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小产有多伤身你应当知道,你,你……”
他想再指责点姜竞霜,可想到她的处境,到底是不忍。
姜竞霜贪心吗?她从始至终要的只是谢羱的家产和性命而已,只是谢家与姜家同时虎视眈眈,才让她的合理诉求也变得野心勃□□来。
姜竞霜哀求道:“师兄,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肯这样帮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但凡还有一丝一毫的办法,我都不会如此。”
她是个极美丽的女子,哪怕素钗素衣,不饰脂粉,也不减她丝毫的风姿,让她仿佛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晋奉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比她还要好看的女子了。
他垂了垂眼,心里痛苦地挣扎着,半晌,方才点了头。
送走晋奉后,姜竞霜用冷水清洗了脸,让自己恢复了点平静,然后去寻徐氏。
在徐氏面前,她永远都是怯懦没有半分锋芒的,说话也吞吞吐吐:“阿娘,夫君想让你和阿嫂家去。”
李氏正在剥荔枝,临安距岭南说远不算远,说近也绝对不算近,再新鲜的荔枝一路车马颠簸到临安,哪怕拿着冰块镇着,也会出好多坏果。因此在临安荔枝价也贵,素日姜家就算要吃,也只能买一小篓的次品,李氏只有谢家才能吃到这又甜又水的大果。
她当然不愿意走:“妹夫如何说这话?阿家留在这儿也是为了照顾他。”
姜竞霜眼里沁出泪水:“是女儿没用,阿娘和阿嫂好心上门来帮衬,我却连多留阿娘和阿嫂几日的权利都没有。实在是夫君病久了,性子变得古怪,我也不敢深劝,怕惹恼了他,让他病情加重。”
她这么一说,就连徐氏都没有办法,毕竟谁能跟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过不去。
于是只得走。
徐氏走前还问:“信寄了没有?”
姜竞霜忙道:“寄了。”
实则她不可能寄什么信。
谢羯与谢羱两兄弟没什么感情,谢羯会不会回临安来帮忙暂且不提,就算回来了,谢羯就一定会帮她吗?李氏和徐氏都认为谢羯家大业大,又是京城的大官,不至于看上去临安小镇这么点家产,但姜竞霜在自家人身上见过人性的贪婪,实在不敢苟同。
徐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嘱咐道:“如是女婿不好了,你立刻来告诉我,别让谢家占了先机。”
姜竞霜也都应了。
等她们走了,她立刻把门关了起来。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姜竞霜无疑是紧张的,她既受妇道的煎熬,又担忧暴露后会遭受的狂风暴雨,但她又不能不这样做,她必须得救自己。
她回了屋子,柔声告诉谢羱因为她怀了孕,需要独自就寝:“大夫说我这一个月忧思深重,长久以往,恐会滑胎。”
谢羱这才勉强同意她住到碧纱橱去。
姜竞霜又吩咐春花告知仆从:“老爷养病喜静,等入了夜都散了家去,莫要留在府上打扰老爷养病,在府里一切有我和春花在。”
她这命令吩咐出去,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