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日后若是有了好前程,肯定第一个回来孝顺您老人家。”
“好了。”楚太夫人摆摆手,目光扫过几个姑娘,“后日便都上学去,至于请安,小孩子都在长身体,便五日来一次,时间也改到傍晚。”
谁都不想一大早就爬起来,皆口称太夫人英明。
再喝过一盏早茶,张月盈便替楚太夫人送客出门,她正要转身回山海居,被张月芬突然喊住:“五妹妹,稍后来坠珠院与我和六妹妹、七妹妹一道用午饭吧,正好我能同你们讲讲玉山书院里的事。”
“四姐姐不嫌弃我来叨扰就好。”张月盈点头。
她懒得想张月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每日勾心斗角,思量别人一字一句背后的意义,累得慌,老得快,一点儿也不符合她的理想。
“姑娘,你真去啊?”转回山海居内,杜鹃问。
“不然呢?”张月盈戳了戳杜鹃的额头,“你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看多了。四姐姐能名满京城肯定不蠢。只要不蠢,就知道出了伯府的门进了玉山书院,都姓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给我使绊子,除非她疯了,再者人家父亲是礼部侍郎,自己又是伯府嫡女,要是欺负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姑娘说的有理,但是……那些话本不都是姑娘您平常看得吗?”杜鹃斜睨张月盈,腹诽道。
“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张月盈尴尬地扯起嘴角,朝里屋走去。
“难道是我记错了?”
杜鹃扣了扣头发,一头雾水,她怎么觉得姑娘的背影有些……
嗯……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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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午时,屋外骤雨未歇。
张月盈撑着桐油伞,一身月白色银线滚边披风,雨幕沉沉,她如忽而乍起的风踏上廊厅前的长廊。
张月盈将雨伞递给檐下的丫鬟,撩起披风一角进了廊厅落座。
桃枝和几个丫鬟接过张月盈解下的披风退了下去。
张月芬坐在红泥小炉边,击拂煮茶,旋转击打间,白沫骤起,绵长馥郁的茶香扑面而来。
“五妹妹尝尝我的手艺。”张月芬亲自奉茶。
张月盈接过茶盏,碧色汝窑建盏中茶汤微白,白沫上点着句极应景的诗:
“雨打残碧落,烟霞映翠微。”
张月盈道:“景物仿佛就在眼前,如此造物,我倒有些不敢轻易消受了。”
“茶便是当喝的,若被其掣肘,反而本末倒置了。”张月芬微微一笑,纤手另递了一盏茶给张月萍,“午膳还有些时候才会来,我便同你们说说书院的事,妹妹们心里也好有个数。别的不论,只是有一人,妹妹们要离得远些。”
张月盈坐直了身子。
宾客已至,正菜终于要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