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换上了轻巧的鹅黄绒花。
张月盈动了动脑袋,思忖总算轻巧了一些,不必压得脖子疼了。
疏离的叶影投落轩窗,斑驳的影子晃晃悠悠。
山海居正堂疏朗开阔,金樽饕餮香炉燃起袅袅烟香,大冯氏和小冯氏各带着两房人马泾渭分明地分坐左右两旁。
门口的珠帘一动,张月盈跟在楚太夫人身后走了进来,便察觉到了一道审视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便是张月芬,她坐在小冯氏的下首,一双杏眼从上到下将张月盈打量了一番,心里默默做了评价。
这个五妹妹怕是劲敌。
她的左手边依次坐着六姑娘张月清和七姑娘张月萍,分别乃木小娘和周小娘所出,比起衣着精致的张月芬,她们的首饰衣裳皆是公中份例,举止气质也要畏缩拘谨许多。
正堂左边的大冯氏身旁坐着一个十二岁上下的少年和五岁的男童,显然是她所出的两位公子。
楚太夫人在主位坐定,小冯氏清了清嗓子,示意二房的三个女孩:“还不快去给你们祖母问安。”
三位姑娘以张月芬为首盈盈下拜,春燕即可呈上了给她们的表礼,不分嫡庶,一式三份,均是一套红珊瑚头面和一对掐丝虾须金镯。
张月萍和张月清难得见这样的好物件,对楚太夫人的态度再恭谨了几分,张月芬虽略有不虞,但多年养气功夫还在,稳住了脾气,没叫人看出一星半点儿。
楚太夫人招手,让张月盈上前与三个姐妹见礼。
鹧鸪同时捧来了张月盈准备的礼物,三对一样的珍珠耳环,珠形圆润,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一看便知是淡水珍珠中的精品。
“还请四姐姐、六妹妹和七妹妹收下。”张月盈道。
紧接着是大冯氏,她推了推大儿子,四公子张怀英便带着五公子张怀玉跪在蒲团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孙儿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
楚太夫人依旧将端水做到了极致,赠给了每人一刀澄心纸、一方徽砚和一枚文竹报喜的飘花翡翠平安牌,连去了书院读书的二公子张怀瑾都有一份。
小冯氏用帕子沾了下眼角:“多谢母亲挂念他们这些小辈,儿媳这个做婶婶的,也该操操盈丫头的心。咱们府上请了位女塾师,每日给六丫头和七丫头讲课,盈姐既然回来了,便一道吧。”
昨日回去余嬷嬷与她分析了小一刻钟的利弊,小冯氏琢磨着大不了多关心张月盈这个侄女一点儿,向楚太夫人卖个好。
再说,盈姐离京日久,怕是没受过正统的贵女教育,若是日后出门做客,姐妹一体,不论失礼还是不通诗书,损得还是芬姐的颜面。
“这个就不必大娘子操心了。”楚太夫人饮过一口茶,将茶盏搁在一旁,“欧阳大家与我是旧识,我早已去信,请她安排盈儿入玉山书院就读。对了,萍姐和清姐也一起,不落下一个,如此方才是姐妹和睦之道。”
张月萍和张月清几乎使劲掐着帕子才将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玉山书院那可是整个京城,不,整个大燕最知名的女子书院,由汝阳大长公主创办,教出了不少才女能人。
最有名的便是如今的山长欧阳大家,其父欧阳学士生前奉命修前朝史书,故去后便由欧阳大家接手完成余卷。卷成之时,皇帝亲自下旨褒奖,称赞其为当代班昭。
故而,但凡玉山书院出去的学生,谁不高看一眼。
“还是母亲有门路。”小冯氏道。
长兴伯府唯一在玉山书院读书的张月芬,还是小冯氏辗转托了娘家嫂子的妹妹方才有机会入学,早知太夫人有这般门路,她当初又何必四处送礼赔笑。
大冯氏也笑意盈盈地捧场:“还是母亲考虑周全,咱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