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渐渐热闹起来。
宜真一开始以为,自己只需要在坤宁宫老老实实住上些时日就好,谁知从第二日起,竟一直不得闲。
一众公主,郡主们,皇室宗亲的女眷不论是婚嫁与否,接二连三来看望她,让她很是忙碌了一番。
上半辈子这个年岁时,宜真总是安静呆在一旁,很少与人交际,但现在她不会了。
一众姑姑堂表姐妹们,她都有意打好关系。
历经世事磨练的宜真深知与人打好关系的重要性。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需要别人的帮助,可事到临头再去做,就太迟了。
不求能真的亲如姐妹,留下个好印象也不错,以后有事,也好开口。
在这个期间,宜真曾试图打探一些关于先太子的消息,但未能如愿。那位的存在便如帝后心头一块不能被人提及的伤疤,讳莫如深,轻易不敢触碰,更莫要说提及。
在这巍峨皇城,宜真远远眺望向东宫所在。
当今登基称帝第二年遭遇一场刺杀,太子为了护住父亲以身相抵,伤重而亡。
自那至今九年过去,东宫之位依然空悬,任朝臣百般劝谏,天子仍不为所动,甚至为此发了一回怒,处置了不少朝臣。
自那之后,提起东宫的人就少了。
那座东宫至今无主。
宜真再次想起宋庸。
不知不觉,宜真已经在宫中住了近十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就要到月初了。
又是一天,宜真读完了第三本游记,小心翼翼,很是爱惜的将书合上。
“又读完一本。宜真,读了这些天的游记,你可有想去的地方?”皇后倚在软枕上,笑着问她。
宜真认真笑了笑,道,“娘娘乍然一问,我竟想不出来,只觉每一处我都想去看看。”
“那就去。”皇后笑了。
宜真笑笑,道,“等有机会了,我一定去。娘娘呢,您可有想去的地方?”
“怎么,你还要代我去看看不成?”皇后不由一笑,立时察觉到了宜真的心思。
宜真有些赧然,慌忙应声,带着些许认真道,“怎敢称代娘娘去看,我只是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了缘分能去看一眼,也好与您说说。”
皇后略笑了笑,而后看向宜真问,“宜真,你来宫中几天了?”
“九日了。”宜真道,垂下眸,恢复了沉静模样。
“这九天来,你那婆母一直在往宫中递帖,都被我压下,这两日,她一直等在宫门外。”
“你怎么想?”
宜真慢慢抬头看向皇后,似有些出神,略笑了笑,慢慢道,“宋家做足了诚意,宜真想,明日便出宫去吧。”
一个‘做’字,饶有深意。
“也好,想来宋家现在也懂事了。”皇后本来只是问问,可看样子,宜真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便觉她实在懂事。
只是皇后还有些不放心。
她拉着宜真的手,仔细叮嘱了几句,让她回去有委屈莫要再忍着,只管把日子过得高高兴兴的。
而后,皇后又叫来了两个宫女,瞧着约莫二十多岁,笑着对宜真道,“这两人都是在我宫里侍候的,年岁到了,正要放出宫去,以后便让她们跟着你。”
宜真惊喜的睁大眼,忙道多谢娘娘。
这还没完,皇后又给了宜真一个城外的庄子,可谓是方方面面都给她做好了打算。
宜真认真听着,等皇后说完,起身郑重行了个大礼。
“宜真多谢娘娘,娘娘万安,长乐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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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廖氏总算得以入宫。
坤宁宫中,皇后未曾发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