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呜呜……打碎了……”
小昭倒水,宁音生气,把杯子打碎了?
仿佛置身某个表面天衣无缝实则粗制滥造的宫斗,哦不,宅斗现场,想想这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格,邹黎表示这一局她就算想当弱智也很困难。
先包扎吧,邹黎推着小昭回屋,门口不兴打郎君,特别是几个时辰前刚因为官媒玉扣的事出了波小风头,周围指不定有几个人盯着,她还是别上赶着给人送谈资。
宁音也来,邹黎正要招手叫人便看到灶台上剁好的一大盆肉馅。
这也太贤惠了,满满一盆白菜猪肉馅里面还加了鸡蛋碎,大朵大朵的回忆向她涌来,邹黎一时间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遥想邹黎六岁那年,好端端的白菜配猪肉已经满足不了她。
非要往和好的馅里按个人口味加炒得焦香的金黄鸡蛋碎,邹妈一怒之下顺手给邹黎后脑勺来了一下,小邹黎于是嗷嗷大哭,嚎得整栋楼的邻居都听见了,最后吃到嘴里的也还是司空见惯的白菜猪肉饺子。
没想到宁音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心下感动,邹黎忽然懂了为啥一些有钱老登会在咽气前把遗产留给贴心小保姆。这么恰到好处的关怀,换她她也——
“呜呜……妻主……”尾音黏糊糊拖得老长,小昭还带着泪痕的脸不由分说地贴到邹黎颈侧。
好软,邹黎的魂飘了一秒,清清凉凉的像是冰皮月饼,小昭的脸怎么又软又嫩。
极不满意地喵了几声,差点被挤成一坨液体三角的白猫吊着眼角看向邹黎。
飘飘然沉醉在温柔乡中,压根没注意到2023的处境,邹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到天上。
“哦呦,宿主你好舒服的呀。”
气得伸爪子打了邹黎一下,白猫在她的脑子里幽幽出声:“好软好嫩好滑哦,小娇夫打碎的三十五文钱的瓷杯子跟这个比起来不值一提哦。”
嗯呢嗯呢不值一提——什么?!啥?!
好端端的才花出去的换成的杯子都没捂热的三十五文钱没了?
浑身如同过电,灵台顿时清明,邹黎吧嗒一声重新黑了脸。
·
西厢房内。
宁音来这儿,邹黎指挥他往铺了竹纹软垫的宽椅上坐。
可他手上的面粉还没弄干净,哑郎看看邹黎看看小昭看看白猫又看看小土狗。担心把新买回来的家具弄脏,哑郎把全厢房里活着喘气的都看了一遍也没敢坐下。
坐,邹黎眼看宁音一副迟疑样子干脆上手把他摁到椅子上,坐啊。
“你也坐,”邹黎分给小昭一只矮圆凳,“药都涂好了,手也别抬着了。”
他才不想抬着!受伤的手被哑郎裹得像个肿起来的猪蹄,把袖子全部垂下来遮住,小昭咬着嘴不情不愿坐下。
怎么那个哑巴就能坐又宽又软的好地方,并着腿小心翼翼坐在矮凳上,小昭满脸写着不服气。
喵。轻盈地跳到邹黎膝上,2023居高临下地睇着小昭和屋角打瞌睡的小土狗。
“咳。”人都来齐了,为了早早肃清宅斗的不良风气,邹黎清了清嗓子准备当土皇帝断案:“宁音,小昭。”
你坐,邹黎冲宁音摆手,她叫名是为了有那个氛围,又不是签到点名必须站起来一下子。
犯事的倒是坐得安稳,瞥了小昭一眼,邹黎打定主意不助长家中随便祸祸东西的歪风邪气:“这杯子到底是怎么碎的?”
“是他弄的!”心虚得一下子连凳子也坐不住了,小昭站起来就要贴到邹黎旁边:“他打碎的!”
“你先坐回去。”邹黎心道李胡氏医术果然非凡,这才扎上一次小昭就有本事折腾宁音了。
索性转过去不听小昭乱讲,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