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这么认为,“你生在大璃皇室,继承帝位,励精图治就是你的宿命,由不得你喜不喜欢!”
独孤轻鸿嘶吼着反驳“什么是宿命?有人生来为奴为婢,毫无尊严,他就应该认命,躺在烂泥里任由他人践踏,死了也无所谓吗?”
司徒观皱着眉,神情很痛苦,仿佛在隐忍着某种锥心蚀骨的剧痛,道:“你不一样,你不一样,你明白吗?”“我不明白!不明白!!!“独孤轻鸿大吼大叫,目眦欲裂,全然没了武财神风流倜傥的模样,谁都能看到他那从眼瞳烧出来的疯狂之色。
一个满眼悲凄,一个歇斯底里,师徒俩就这么对视着沉默了半晌。
独孤轻鸿忽然噗吡一笑,话锋一转道“老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抛开长生不老药的恩情,你是真心实意想辅佐大璃,辅佐我吗?”
司徒观道“当然,否则贫道不会如此苦心孤诣。”独孤轻鸿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寂静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癫狂无比,元恕见独孤轻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纳闷道“你笑什么?”
独孤轻鸿道:“你没发现吗?老师自欺欺人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他从始至终都死死盯着司徒观,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穿透皮囊,看到她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心,咬牙狞笑道“司徒观,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因为当年你没能护住自己的国家,所以现在一定要守住大璃。就像一个死了爱侣的痴情男人,又找了一个和亡妻相似的女人,还一遍遍地告诉她,我是真的爱你,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整个大璃离都是你故国的替身!!!”元恕:“???”
再看司徒观,她仿佛被当胸捅了一刀,身形微微摇晃,勉强站定后张了张嘴,却像失声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把刀就握在独孤轻鸿手里,一寸寸地往里捅仍嫌不够,还要转动刀身把心脏搅成烂泥,血淋淋地道“我也不是你的学生,而是你的傀儡,我的功课武艺你要管,我的言行举止你要管,就连我娶什么样的女人,你也要管!!!”“司徒观,你要大璃国祚绵长,我偏要它国破家亡;你要当济世救民的圣人,我偏要你做遗臭万年的妖后。这都是你欠我的!都是你应得的!!!“诅咒般恶毒的话语,从独孤轻鸿口中逐字吐露,可他的语气又甜蜜温柔,笑着笑着,陡然狠戾起来,像是狰狞凶残的恶龙露出獠牙,要择人而食,掏空五脏六腑,嚼碎血肉骨骼,半点渣滓都不留下。
哪怕是元恕一个局外人也感受到了恐怖如深渊般的噬人恶意,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旋即,刺目的金光烟花般轰地炸开,强光照来,元恕本能地伸手挡住泛酸的眼睛,这也就给了独孤轻鸿可趁之机,他滑溜得跟泥鳅一样,“咻”一下从圈圈套套的锁链里钻出来,向远方掠去。
“不能放过他。"司徒观惨白着脸拔出软剑,疾步追去。元恕紧随其后,却听司徒观冷硬道:“他是我徒弟,我自己杀。”
闻言,元恕便也停下脚步。
说实话,她现在纠结得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她是信奉的,但司徒观对独孤轻鸿的教导方式又确实有问题,大璃灭国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她捏着下颌认真想了想,决定事后把两个都带回大皇天,让大皇天的神仙来评判是非。
轰一一
火光冲天而起,驱散秽雾,司徒观哗啦啦一剑刺出,拦住独孤轻鸿的去路,再一剑上挑,剑光如流星划过,独孤轻鸿躲避不及,脖颈处裂开一道红痕,鲜血喷涌而出。独孤轻鸿抹了把脖子,看着满手血迹,他笑得灿烂异常:“司徒观,你还是这么狠心。”
司徒观死死地握着剑柄,用力到指节泛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