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也冲动,拿起来看两眼就买。她对大牌没什么追求,买的尽是没怎么听说过的本土品牌,价格也便宜,只是数量多,全都二话不说地交给沈遐去拎。
沈遐一路任劳任怨,时不时还要被明蔚考一道心算:“我花了多少钱了?”
他稍稍思索后给她答案,明蔚反应如常地噢一声,他自己倒是心下暗暗生奇——怎么七年以后数学变这么好了。
明蔚成天臭着脸,沈遐又失了忆,两人一同旅游,其实没多少话可说,无非是明蔚发出指令,或者明蔚评点风景和商品。
“这个耳环的针怎么这么粗?扎得我痛死了。”她试戴的时候转头对他说。
“那别买了。”沈遐好脾气地说。
明蔚对着镜子看了看,说:“还是买吧,一眼看上的,痛就痛了。”
但是她戴着新耳环走了没几步路,又停下脚步,侧过头把耳环卸了。
“还是痛。”明蔚皱着眉头。
沈遐侧头望去,发觉她没说假话,耳垂红了一大圈。
“给我吧,帮你收起来。”
他向她摊开手心。
明蔚将耳环放了上去,搭在他手掌上的动作令沈遐熟悉得恍了恍神,耳畔荡回悠扬的乐声。
她收回手,那歌谣蓦地消失,就像从他指缝中流走似的。
但他水中捞月,硬是抓住了一点倒影的尾巴。
明蔚指尖被他捏住,一脸莫名地抬头看他:“做什么?”
沈遐也不知道怎么去问。
那即视感来得毫无征兆,他只能想到过去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们有没有一起来过这里?”
他握得不紧,明蔚稍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没有,从来没有。”
那是他想错。
沈遐再度跟在她身后,明蔚一个人走在前头。他有些走神,注意力分散,将购物袋的绳子往手腕上带,掏出手机看消息。
即使休了假,这些天工作消息也收了不少,他有时往前翻聊天记录,会对处理公务的自己暗自咋舌,哪里学来的那些内容。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抬头张望时,明蔚不见了。
沈遐心里一跳。
他急急向前赶去,侧步绕过许多个漫步谈话的当地人,穿行过纷乱的树影。斜阳从街道的另一边打过来,将他的影子映在古老的欧洲白墙上。
岔路口。
靠直觉还是先手机联系她?沈遐没确定好,被喊了一声名字。
他循声看去,明蔚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手上拿了个颜色鲜艳的冰激凌。
“走这么慢。”她将冰激凌递给沈遐。
“给我的?”
明蔚没好气地说:“我能吃吗?”
看来是一下午陪玩的酬劳。
沈遐道谢,接了过去,“什么口味的?”
“树莓。”
这里的夜晚是深紫色的,建筑物零碎的灯盏汇聚成涌动的河流,高悬的月轮将周遭的云层照出温软的乳黄色调。
沈遐这一次在浏览器搜索时,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蔚沈遐”
离婚的官宣简明扼要,寥寥几句,双方发文承认已于某年某月因感情不合而离婚。
由此发酵的评论倒是不少,大多是针对沈家家世大做文章。
有媒体文章将当初的婚礼照片用作配图,浅白色的沙滩上,明蔚披着头纱,没看镜头,不知道对着哪里笑得弯起眼睛,旁边的沈遐比她高出一个头,侧着头很专注地看她,距离挨得很近,是自然流露的亲密。
整个世界仿佛向下沉降了几寸,光线微不可察地扭曲颤动,咸湿的沙砾穿过屏幕扑面而来,而窗外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