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听话,如今再看,将军府好吃好喝地养一养,小土猫也隐约透出些品种猫的娇娇磨人架势。
爱猫如养花,邹黎被脑子里忽然跳出的情感语录搞得满身起鸡皮疙瘩。
嫁人真是郎君们的二次投胎,想想打枣吃进门将军府的前一天,那礼生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端着严苛架势。
又要和哑郎独处一室不许旁人窥探,又要打枣吃翻了肚皮让人检查身体。指个路语焉不详,恐怕只有宁归情到了地方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大坑。
“还说道呢,今天我路过娘娘庙,一抬眼就看到有官差到马家去了!”
熟悉的声音迈过门槛,邹黎一听就知道是冰人馆的热心主顾:“崔娘子来了?”
“邹堂主!“崔娘子讲得眉飞色舞,“邹堂主听说没有?吓,仔细论起来还和你家有些关联。”支起自带的小马扎,选了个不挡人出入的地方坐下,崔娘子这便开讲。
原来是那马湎,数数也快当了将近二十年节烈义夫,谁知道忽然搭错了哪根弦,崔娘子两手一拍哈哈直笑,竞然一把年纪又改嫁去了!
啊?只盼着崔娘子再多说些细节,冰人馆里顿时人人支起耳朵。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一瞧有这么多人等着听,崔娘子自觉有义务把条条缕缕都讲清:“先说那官差,当时瞧见了我便好奇,这一片哪个不是良户良民,竞要官府特特派人走上一遭?”是啊是啊,众人应和,是为什么呢?
吊够了胃口,崔娘子笑道:“可巧路边有烧饼摊正在支铺子,我便买了块肉馅的顺嘴去问。”
“你还别说,"崔娘子讲着讲着就要跑偏,“那肉烧饼做得真真不错,里头的馅料居然是一层层的,肥瘦相间滋滋流油,看着就香,咬下去却又完全不腻口。”一整个大烧饼,崔娘子端起胳膊,和平常的不一样,瞧着仿佛是个面做的大磨盘,要买就当场切一块下来,肉馅芯子一抽出来直冒热气,周围几家养的看门狗都闻着味眼巴巴看着。
待她一问,嚅,新式烧饼竞是摊主家的夫郎自己琢磨出来的!
怪道说娶夫娶贤,崔娘子边感叹边羡慕,普通烧饼有什么新奇,可今天吃到这一遭,以后她宁可拐些路也要专门去买的。
“哎呀,崔娘子可是成心的?”
众人听饿了也只能兀自咽口水忍着:“官差呢?崔娘子倒是快些说说,官差去那里是做什么的?”总不能也是吃烧饼去了吧?
嗨呀,崔娘子又是哈哈一笑:“讲忘了,讲忘了。”“烧饼娘子告诉我,官差是来拆牌坊的!”拆牌坊?众人先是一惊复又不信。向来只听说朝廷嘉奖烈夫,一层层地发下文书,又是褒扬又是赐匾。牌坊可是个大物件,运石料、打地基、请匠人,若不是节烈到万里挑一的地步,寻常守贞的鳏夫等到死也不可能葬在牌坊下头。
更别说这折……
“我骗你们作甚?”
八卦中转站岂能受人质疑,一甩头,崔娘子不乐意了:“左右石头也不是随手一拔就能拆得了,你们自己找去,亲眼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当即便有几人结伴出门去看。
这消息可太大了,在青州城算得上石破天惊头一份,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连平素不大爱凑热闹的千雪也在楼上悄声走近了些。
下来听下来听,邹黎看到千雪后招手,楠德堂的人全都聚到一楼听崔娘子说话,二楼现下空荡荡的,杵在那里也没多大意思。
“听说马湎是看上了一个过路的游商一一”众人话语声暂歇,清了清嗓子,崔娘子继续讲了起来。“沈大人!沈大人!”
磨匀一汪浓墨,沈可均正待提笔,官署里却脚步急促地吵了起来。
嗡嗡嗡地搅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