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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颜姝在朋友们的围拥下回到四楼,她们都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怕她难过。颜姝不至于难过,但心情的确没有劲头。
那是她耗费多大心血做的香囊,自己都还没稀罕够,也不知被哪个贪小便宜的人悄无声息捡走了。这倒是其次,关键所在,奚元钧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花的心思呢?这是颜姝最在意的。
她看奚元钧那风吹不动雨打不变的姿势和表情,如同一座木雕,很难明确他心里在想什么。叫人心里没底,一片虚浮,可恨。
如果能知道他的心思,其实香囊的下场如何反倒不重要了。香囊不被人捡走,奚元钧不收,颜姝还要拿回来,她总觉得这样不够精彩。
此时回味一想,如果香囊引得了奚元钧的注意,让他觉得有趣,或是精美、或是荒诞,如何都好,只要他对此有波动。然后,被那群人弄丢,再也找不回来,这未尝不是一种精彩的遗憾呢?
易求无价值,难得最珍宝。
这么一想,颜姝的心态霎时平稳了。虽然不知道奚元钧的想法,不过颜姝能确定,她在他面前递了那么久,他应当是已经看清楚了。
回到酒案坐下,她将状元及第糕打开,分给姐妹们享用:“我想吃一块,你们也试试,我加了花生的内陷,香得很。”
她开口轻快,翁荣她们也松一口气。
柳姑娘伸手接了一块糕,不解问:“臻臻,我看奚世子没说让你把礼品拿走,你怎么自己带走了?”当时奚元钧只说"回去吧”,并未说明让人把礼品也带走。虽说大有可能,他只是没说。在柳明昭看来,只要没说,都是好商量,好不容易准备的心血,一件都没送出去怎么行?
万一奚元钧觉得颜姝的香囊被他朋友弄丢,过意不去,心心一软,就接受了其它的呢?
谁知,颜姝却淡然道:“没必要。他若不想要,我强留着只会平添烦扰。他若想要,我拿走了,惹他惦记岂不更好。惦着念着,心思才会有变化。再者,这些东西都不特别,不如带走。”
她这一语艳惊四座,几位姑娘虽都聪慧,却没颜姝这样心眼玲珑。听她如此一分析,都大为受教。柳明昭睁圆了眼,一连说了三个"好”,对颜姝慧敏的认知更上一层楼:“你这玩弄人心的手段,不去宫里斗一斗,都可惜了。“说罢,怕大家以为她是认真的,又解释说,“玩笑话,莫当真。还是正经当个主母的好。”颜姝被她逗笑了,放下手里糕点,将酒具推开,取了茶碗为大家换茶水:“真有那么厉害?那我不气馁,再多试试。”
说说笑笑,送礼失败的阴霾转眼之间烟消云散。几位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饮酒适度未醺便停。之后只是又简单坐了坐,亥时三刻便起身离席,预备回府。这时间是虹楼宾客的酒正酣时,几人下楼离开,在木梯转角处暂停了步子,说笑了两句,待再往下行时,一只摇摇晃晃的胳膊拦了上来。
“几位小姐美若天仙,可否给在下赏个脸,留下来同饮一壶?”
随说话之人一起嘻嘻哈哈的,还有另外几名喝醉了的男子。这些人年纪不大,穿着华贵,但身体虚浮,一看既知是酒肉养出来的窝囊纨绔子。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原本下楼走在前面的是颜姝,她说话时停了,翁荣走了几步到前面才停下来听她说话,因此此时翁荣在前。眼前那浪荡子的手伸过来要去拉扯翁荣,翁荣是个柔弱姑娘,颜姝怕吓到她,一把将其扯到自己身后,啪地一声打开那只带着酒臭的脏手。
“店伙计呢?快来人把这几位爷请走。”颜姝不理会这群人,怕得罪有权有势又不要命的疯子。
虹楼有规矩,不论男女,都不得打扰其他客人,只要还在酒楼内,有人遇事,伙计都会叫护卫来帮忙。虹楼背后的靠山是昱王,再加上有成规的护卫保护,所以才会引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