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他也无可奈何。怪他们吵吵闹闹地四处跑,距离围栏太近了。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他见姑娘们一个个表情都没了刚才的喜悦,又看奚元钧沉默喝酒,干笑了两声,打圆场道:“别担心,肯定能捡回来。我看那香囊有趣得很,是你亲手做的?”
他看着颜姝,显然是对她说的。
颜姝有些意外秦少珩对她是这样的态度,但此刻她的心情实在提不起来,只是点了点头。
此时,沉默敛眸饮酒的奚元钧,没有反应听着秦少珩和颜姝说话,心心里想着的,是后悔上次不应当一时情急,刺了颜姝那样一句话。他应该什么也不说,离开即可。恐怕,正是因为他多了一句话,才惹得颜姝愈战愈勇。方才观她言行,不像是那种脸皮薄能劝退的人,对付这种性子的,只肖置之不理就好。
可事已至此,也不能解释。那香囊掉了,也好。他淡然不管,颜姝的一腔心思付诸流水,若失望了,看透没希望,慢慢地便放弃了。
不知等了多久,时间应该不短。奚元钧都啜着饮完一杯,那帮毛手毛脚的小公子们垂头丧气地回来,说香囊不知被谁捡走了,问了半晌也找不出来。
几人看向奚元钧,姑娘们的视线也跟着转到奚元钧身上。
答案不言而喻,如果奚元钧做主要找,只要这东西还在世上,就必定能找到。
但他不为所动,也没看谁,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回去吧。”
没有明显的指向,但都知道,这句话是对颜姝说的。翁荣她们忐忑看向颜姝,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之前还想着,不管他收也好,不收也罢,只要能把颜姝独到的心思展露给他看,撩拨他的心弦,就一趟就不算白跑。可现在,他还没看两眼,香囊就被人捡走了,结局未免太糟糕。
谁知,大概在等待的过程中,颜姝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情调节好了。奚元钧让她回,她欣然接受,浅浅一福身,将其它礼品端起来,声音如之前一般昂扬:“既心意已到,就不叨扰各位了。奚世子,还是祝您蟾宫折桂,所愿皆所得。”
随后,她回到姐妹们身边,利落招呼:“我们走吧。”颜姝离去的身姿挺拔而窈窕,一如她来时那般风姿绰约,引得三楼众宾客目不转睛。
公子们这边,本来以为姑娘们来找,颜姝和奚元钧你来我往的,是个能看许久的大热闹。人家好心好意,伸手不打笑脸人,恐怕奚元钧也做不到铁石心肠。却没想到,好好一场戏,就这么仓促结束了。
弄掉香囊的几个懊悔不已,你嚷一句我叹一声,纷纷怜惜那精致的香囊,实在是可惜。
秦少珩只草草看了一眼,那别致的绣样令他荡魂摄魄,还没细看呢,东西就没了,好奇之意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好奇去瞅奚元钧,见他如无其事一般,望着案上摆的酒令牌所在方向,转动酒盏里的酒液。秦少珩不知道奚元钧此刻在想什么,但他似乎能捕捉到,对于刚才的事,奚元钧并非完全了无痕迹的。
毕竟,送香囊的人多,但那样奇异的香囊还是头一次见着。
秦少珩在他身边坐下,也捞了一杯酒来喝:“颜姑娘也真是,怎么把送的礼也给带走了。听说有自己做的状元糕?我还想吃两块呢。”
奚元钧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酒楼的一叠茯苓糕敲在他面前。
秦少珩拈起一块咬一口,没滋没味的。他丢了糕点,拍拍手中碎屑,换个坐姿,还是念念不忘地念叨:“刚那香囊,我看似乎像个折扇?怎么做的,从未见过。”“倒开口。”
“啧一一”秦少珩暖昧一笑,“你竟看得这么仔细,看来果真是个好东西。”
奚元钧没搭理他刻意的捉弄,他的最后一个想法,香囊被捡走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一腔心血付诸东流,颜姝或许不会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