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是季某唐突了”,仍探身欲牵她出来。
“宋娘子!“况方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季息半截身子都倾在宋照明床铺上,而宋娘子正拥被躲在床角,透过床幔叠叠,面上似是惊吓和委屈神色。
“殿下……你.……"况方习惯性叫出口,看着季息惊诧的眼神,下意识止了话音,只干巴巴道,“无论如何,不可无礼呀。”季息忙退身出去,双手垂着,立在宋照明床畔,“况公公多心了,我…我只是测测娘子烧热是否退下去些,并不是……“他知多说无益,也不再解释,只将况方引至身前,同宋照明讲明来由。
“娘子可还记得老奴?“况方恐又吓着宋照明,轻声问道。“怎会不记得",宋照明执了况方的手,眼中即刻要落下泪来,“公公这次出来,可是姨母的意思,姨母现下可好,她可知我的消息?″
况方少不得又一一讲来,眼中亦是泛了泪,“好孩子,娘娘若是知道你好好的,定心下甚慰,再多病痛也能立时全好了”,他偏头瞟了一眼季息,迟疑道,“将军待你可好?若有什么,千万要告诉老奴。”
宋照明知况方定是误会了,他是姨母身边的老人,待自己向来如自家孩子,眼下这句话,多是有要为她撑腰的意思,她解释道,“季将军知礼谨行”,宋照明弯眉一笑,同瞅了瞅季息,“这两月来将我照顾得极好,若没有将军,只怕我早冻死在什么深山老林中。”
“那便好”,况方握着宋照明的手不愿松开,他回头看了眼季息,试探开口,“季将军军务繁忙,想必夜里还有事,老奴既来了,将军也省些操劳,先去忙军事罢,莫累得夜里睡太晚。”没来得及多想,季息便回道,“不妨事的,今日之事已毕,只等郑小郎来报到,我在此处多陪陪娘子。”石隽扯了扯季息的衣角,被他一眼瞪回去,宋照明忍俊不禁,开口道,“公公不必替他操心,季将军但凡来此处,那便是闲得很了,无事可做。”
“再忙我也会来的,我……"季息脱口而出的反驳与宋照明促狭的眼神一碰,顿时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如今你身子不适,我多来看看是应当的。”况方转头去看石隽,却见他正缩在一旁低着头笑,况方现下多事不明,想同宋照峒单独说说话,可季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将军和况公公明儿都几时有空",宋照明挪到床边,向二人问道。
“你有何事,我来安排时间”,况方还没开口,季息就又急着道。
宋照峒扁嘴瞧他一瞧,说道,“我身子乏得很,众人聚在此处,只觉身浮气短,不若大家错开时间来,如此交错着,我这里时时都有热闹,人也舒坦。”
“如此甚好”,况方当即赞道,他琢磨少顷,主动提起,“那老奴明日晌午再来,娘子千万保重”,况方理了双袖,便行礼离去。
石隽亦随师父出门,屋内只剩了宋照明同季息二人。宋照明自顾自拿了兵书,接着方才的读起来,季息想解释一二,又无从开口,呆雁般站在宋照明近前。“季将军还有话要说?“宋照明以书掩面,只留了眉眼,笑问季息。
“明日……“季息踌躇片刻,含含糊糊道,“我能不能晨起来,晌午也来,傍晚亦来?”
“嗯?"宋照峒蓦地笑出声,她伏在自己膝上,身子不住地颤抖,外间绾风听见声响,忙掀帘入内,宋照明仍埋着头,举起右手,边摆边道,“无事无事,你且去忙。”季息复又坐在宋照明床沿,见她笑得不抬头,只闷声道,“我就是想,时时见到你,谁知况公公也着急来瞧你”,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明儿再来看你。”屋内帘帐轻摆,珠链间碰撞发出落雨般的响声,季息已出了门,宋照峒从双臂间露了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已是入定时分,太原府门口却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