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方是正经”,听闻宋照明的消息,况方当即就要起身,想亲去看看,“这么说,宋娘子现下就在府中?”石隽双手一拢,将他拦下,“宋娘子昨夜刚因风寒晕过去一遭,方才偏院的侍女才来报,娘子进了药又睡下了,晚些我再陪师父去瞧她。”
“如此也好,老奴别扰了娘子”,私事已毕,况方提起河东战事,“此次随老奴一同来的,乃祈安侯郑阔的幼子,名唤郑禹衡,你们在京中也见过的。”
“郑禹衡?“季息从年少记忆中搜寻到此人,“他跟来做什么?″
况方从鼻腔中哼哼笑了两下,“这位郑小郎说是对姜相崇拜得很,一心想来河东历练一番,重走当年姜相的治世之路,其实谁不知道,这是贵妃见河东数战连捷,来年大抵又要兴战,派她这个侄儿来摘果子的。”
“崇拜姜相?他认真还是说着玩的?“季息纳闷,“那这次况公公是监军使,郑小郎又是什么名头呢?”“皇上亲指了个差事给他,让他来做太原府司马”,况方拿出诏命来,“他押着剩余的粮草,约莫今儿晚些就到。”“真是圣眷正浓”,季息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开春前出兵代州的鬼主意,也是贵妃之下……是佟益襄提的吗?”
“出兵代州”,况方摸着下颌,皱眉道,“老奴当日虽未在殿上,可也听了一耳朵,出兵代州应与佟侍郎无甚关联,似是安王提起。”
“安王领太常寺,没得参乎出兵的事做什么”,季息捉不住线头,这安王乃圣上的嫡兄,因自幼体弱多病,无缘大宝之位,如今年岁长了,也不过在太常寺领些俸禄,做个富贵闲人,按理说,河东诸人没一个与他有旧,无论如何,也插手不到河东。
“安王不通军事,老奴心里也奇怪,这好端端的,忽来了这一遭,圣上也不知作何想,没议了多久便定下,明日郑小郎恐怕要亲来找殿下聊此事,到时还得多斟酌",况方恐是奔波一夜,现下语速渐慢,有困乏之态。
季息见状,忙唤石隽带况方去歇息,正院内尚有一厢房空着,若况方不介意,便在此处住下。
冬日昼短,季息同袁鸣宇安顿了随军众人,日光即躲进了后山,他心里挂念着宋照明,一得空便急急向偏院走去。“午后可好些了?"季息打帘入内,伸手便要去探宋照明的额头。
“哪里来的脏手,还不快洗洗”,宋照明偏头躲进床帐内,她本是怏怏倚在靠背上,见季息进来方多了点生气。梳雾捧了净手盆,待季息濯净手,又递给他巾帕。其间,季息又将宋照明全须全尾地瞧了一通,轻触额头,确认她已退了烧,又拿起手边的书,玩笑道,“怎么今儿个想起看《孙子兵法》了,竞还不是《地形篇》,你何时对兵法感兴趣了?″
“你才识我两月,哪里就知我的爱好”,宋照明夺过书册,安放在枕边,“这是姜相留在此处的,我让石隽特地帮忙找来,其上批注纷繁,我少不得逐条细读,这才看了半日,便受益良多。”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宋娘子有何高见?"季息帮她掖了被角,坐在宋照明身侧,烛火辉映中,眸中闪烁着她亦嗔亦喜的神情。
“原本无甚想法,见了将军,倒想起一条”,宋照明抬眼看着季息,似是等他来猜。
“什么?“季息目光灼灼,愈凑愈近。
宋照峒伸出一指,点在季息额前,轻轻摇了摇头,“季将军,你不觉得离我太近了吗?”
季息缓缓捉住宋照明的那只手,团在自己掌心,眸子仍定在她面上,水蒙蒙的,“这样便算近吗?”宋照明猛地挣脱出去,往榻里一滚,眉梢压着,嘴唇却挑起,“焉知将军不是用的瞒天过海之计,我可不能这么轻易上了当。”
季息握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举至面前细闻,面颊微红,“清苦草药不掩娘子天生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