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硕举止稍显女儿之态,伸手戳了戳凉赢的肩膀,“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卫公之子,不过是女儿身罢了。”
凉赢愈发不明所以,下意识看向了卫晁,“那你呢?你明明在澜苑,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卫国公子了?你们明明是假的,那真正的两位卫国公子呢?”
“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
卫硕自肩后撩起一缕青丝于指尖把玩,“那位卫硕公子乃是我的胞兄,他根本就不喜欢来这种场合,如今机会难得又可不受管束,正微服扮作平民,与小公叔四处游山玩水呢。”
想起帐外甲士,凉赢疑惑又来,“那随行之人呢?”
卫硕道,“至于我们随行带来的甲士护卫,也清一色都是我平素所豢养的家臣门客,他们对我绝对忠心,这几日在他们眼中,我和流白就是公子硕和公子晁,你在他们眼中是听不到其他称呼的。”
凉赢方才明白其中玄机,却不愿说透,“原来我还以为人有相似、故而以假乱真行张冠李戴之术,不成想两位竟是早有预谋,定下此等大计。”
觉察凉赢话说一半,故意留底不揭,卫硕偏头看向卫晁,“难得你对她另眼相看,还真是不能小瞧她呢。”
流白不予置评,反声便问,“你刚从宋国公主那儿回来?”
卫硕十指交叉仰天长伸懒腰,“嗯,我亲自去打过招呼了,说她在寻簪子时不慎被毒蛇所咬,因毒性极烈只得就近送入你帐中救治,如今已无大碍,待到双腿能走便将她送回。”
流白又问,“那边如何说?”
卫硕双手背于脑后,翘起腿来腰倚塌背,“她自然是不放心,要立刻要跟过来瞧瞧的,不过正如你先前所料,那位长公子受不得鲁公拿着簪子去向文昭邀功,又生着闷气,她只得先行留在身边安抚,再三向我们致谢救命之情。”
流白若有所思,遂即轻笑,“文昭想必此刻十分得意吧?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把鲁公搬出来压我,好让我知难而退放弃婚事了。”
正说时,帐外甲士隔帘通报,“禀公子,鲁公遣使传话,想请公子晁入他帐中一叙。”
与流白四目交汇后,公子硕微微点头,面向门帘轻声应道,“知道了,回禀来使,就说公子晁更衣后便即前往。”
平视流白,卫硕起身下榻,“来得还真快。”
流白则看向凉赢,静见碗中升腾热气渐淡,起身往门帘而去。
“药凉了会更苦。”
在流白的帐中又呆了近一个时辰,暮色渐沉。
凉赢觉着自己的右腿已不那么麻木了,便试着下地行走踩踩脚感,可即便是一瘸一拐,她连两步都跨不出去,就险些摔倒。
正值伏案坐回塌边之际,卫硕掀帘入帐,见她满脸虚汗,轻声一叹,“还是别太逞强为好,你若真想走的话,等腿能动了我绝不留你。”
气息稍匀,凉赢低声相问,“流......公子晁他去与鲁公相会,还未归来?”
卫硕坐到了凉赢身旁,翘起两腿凌空微荡,“你很关心他么?”
自从得知卫硕与自己一样都是女儿身后,凉赢怎么看她都像是在照镜子,无形中莫名觉着很亲切。
不过被堵着脸这么一问,她还是觉着不适。
可不等她开口否认,卫硕又自己接过话来回说,“方才齐公遣人来传话,说是邀我前去赴宴,而他至今未归,想是与鲁公一道去了宴场。”
凉赢方才定心,“照此看来,鲁公从他口中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卫硕抬手轻抚其肩,“到底如何,今晚就要见真章了。”
临行之际,卫硕宽慰凉赢,“宋国公主应该也在晚宴席中,我与卫晁自会向她解释,你安心在帐中呆着便是,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