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手持扫帚想要清扫。流白缓抬右臂拦下,轻声道,“不急,你们先出去吧。”上宾发话,婢女焉敢多留,纷纷停止手中忙活一齐退了出去。
院中仅有你我,流白转身落座石凳,“替我多谢公主关切,我这边没什么特别需要的,或许我也住不了几日。”未曾表明来意,流白已然替自己省了,凉赢一时之间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回身再行探看,确认门外无人,凉赢这才敢上前低问,“花卷和喜饼两位姑娘可知你又折返临淄?”流白容色无神,余光却紧盯券门之外,“想必卫楠已将此事用长尾郎传书澜苑告知,她们也差不多得到消息了。”话茬子打开,凉赢心中的顾忌也就没有那么深了,又问,“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流白不答反问,“这句话当我来问你才是。”“问我?“凉赢不解其意,“我自然是留在公主身旁小心侍候,竭尽全力让她顺利产子。”
流白冷冽一笑,“看来我在北杏对你所言,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眼下你自己的处境最是危险,几次三番坏了人家的事,莫非还天真的认为可以全身而退?”
凉赢袖中拇指与食指摩擦不断,眸光亦愈发深沉,“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可我在时公主尚且屡屡遇险,若我一走了之或许可以保住性命,可公主该怎么办?”
对此流白也无奈嗟叹,“只可惜她身边那个侍女虽忠,却无有你这班睿智谨慎。”
提及舒雯安危,凉赢暗暗伸手摸向腰际,借着四下无人之际将其抽出,上前递与流白身前,“你可识得此物?”抬手轻捏铁牌一瞧,流白已然辨定,“此乃鲁国公室′黑羽’的铁牌密令,他们直属于鲁公,行事机密个个身手出众,极为精干。”
持牌垂臂搁与石台边沿,流白心中隐隐好奇,不过细想之下却也很快得出结论,“看来先前与巫山设伏劫杀者,是奉了鲁公的密令。”
方听流白说及其来历之时,凉赢心中也得出向相同结论,只是她仍旧不明,“公主与鲁公无仇无怨,为何要对她下毒手呢?”
一语未落,凉赢当即想到另一个人。
文昭。
她也在流白的清淡眸光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未曾想,堂堂一国之君,竟被她迷惑到此等地步。”“世上有很多事,都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看着凉赢愣怔原地,流白缓缓起身将铁牌轻轻递还,“我饱受多年诽谤方身居邪名,可若论及真正的邪,文昭她可谓是当之无愧。”
收及铁牌入腰,凉赢顿感后脊一阵冷丝丝的。临走之际,流白不忘从身后叫住了她,“别说我没提醒你,即便是主仆关系再好,也不要与亲密挂上钩,最好保持距离。否则非但你自身,恐怕连她也会遭受无妄之灾。”一连两日,流白都以卫晁之名受邀入宫赴宴,而反观葵邸,至少看起来也是风平浪静。
午宴过后,卢氏特地挽下流白,“昨日公子初至临淄宫略显匆匆,这三宫、六阁、九殿以及十二苑,还未好好让公子一览。今日午宴早散,不如就由本后亲作向导,引公子鉴赏领略一番?″
流白侧目看向了一同在场的文昭和伯诸,自是拱手欣然相应,“国后既有此雅兴,客随主便,流白静听尊意。”余者尾随作陪。
伯诸兄妹三人也不例外。
一路边走边看,卢氏还不忘以拉家常的口吻打探流白在卫国的种种,流白有问必答毫无半分难色,就连对卫国都城帝丘的风土人情也是如数家珍。
停步之际,卢氏已将他引至澜苑正门。
与其他宅苑不同,澜苑不光正门紧闭,且门漆斑驳,原本的深红早已褪色成粉白,看起来甚为荒废,与冷宫无异。卢氏伸手指向门上匾额,“此处即为澜苑,乃公子同宗之姐卫姬生前所居在,卫姬生下三公主流白后性情大变,驱逐所有仆婢,还封死了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