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两粒金石子儿,递向醉汉,“真是多谢了,这丫头最喜好此物,若是真就这般飞走了,只怕又要哭闹好一阵儿了。”
“区区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什么,"醉汉推过手去,蹲下身子面向小姑娘笑道,“说来也怪它贪心,若是它不只看眼前的谷子,但凡稍稍抬头看远些,自然就会发现有笼子在等着了。”
见对方执意要谢,醉汉便取下腰际挂着的酒葫芦,“若真是要谢,就烦请替我把这吃饭的劳什子装满吧。”打满了酒葫芦,醉汉晃荡着略显踉跄的步子出了酒肆,行至巷角处,却见叔纠已然等候在此。醉汉冷眼一瞥,“又一只目光短浅、贪心不足的黄雀,麻烦让让道儿,别挡着。”
叔纠自是一脸羞愧,竞屈膝跪在地上拱手赔罪,“夷吾先生,叔纠见事不明,方才听了您的一番开解,更感自惭形秽,还请先生开解鲁钝。”
侧目一见叔纠如此大礼,管夷吾长叹一息,“三公子,昔日在下受你数度登门求教感召,虽至今还不是你的幕宾舍人,也算为你出谋划策了。眼下于你而言最要紧的是忍耐蛰伏,暗暗积蓄、厚积薄发,你都忍到今日了,却轻易去咬对方抛来的一个诱饵钩了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叔纠也知自己错处,却仍旧心有不甘,“在下没料到流白竞是男子,又一想卢氏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若将此事闹大的话,必然会引起公父记恨。到那时j…“蠢!这就是你不如流白之处!”
管夷吾粗声打断,“你也不想想,为何肉到嘴边不得不吐出来的卢氏,事后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责罚与追究。齐公是何等人物?无论是国后亦或是伯诸,有卢氏和国氏两大族作支撑,他们两家的势力近乎占了庙堂一半,这个时候与卢氏撕破脸,齐公只怕自身都难保,人家流白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又怎会如你所愿行废黜之举?”话落,管夷吾两手一摊,“你想得美,等卢氏把流白杀了,自己再将此事挑明,好来个一箭双雕。现在可倒好,没等卢氏栽了跤,你倒先露了尾,往后那卢氏对你还不愈发提防?”
叔纠方明就里,急问,“那眼下该当如何?听闻公父已然责令司天监卜算吉日,要为流白行加冠大典了,到那时在下又要面临一强敌,岂不胜算渺茫?”“也不尽然,"管夷吾上前抬手将其扶起,“不管流白先前再怎么韬晦,如今也算是摆明了立场,凭他与卢氏之间的杀兄害母之仇,接下来局面混沌起来,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叔纠这才稍稍定神,眉目初展,“先生请说,在下该如何?”
管夷吾道,“有一人或许可助公子,便是那宋国夫人的侍从凉赢。宋国夫人之死与伯诸脱不了干系,她是唯一的活口却始终留在临淄不肯远遁,可见其心性极坚。听公子所言,宋国夫人几番遇害都因她而化解,头脑也算灵光。”
提及凉赢,叔纠都未察觉自己失神而笑,“她的确与众不同,性子也硬。”
“若然能够收其心,往后在公子身边自是有利无害。”话落,管夷吾不禁低声一叹。
叔纠问,“先生何故如此?”
管夷吾道,“昔日在乱葬岗,我靠于树荫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一眼就看穿了你接近她的用意,可见对你已有戒心,眼力见识绝非凡品。往后公子想要让她归身,只怕是难了。”
叔纠却不灰心,“难不代表不可能,至少光凭都要对付伯诸这个理由,我们便有了天赐的契机。”管夷吾却微微摇头,“别忘了还有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流白,我总感觉他们二人之间似乎也有牵扯,公子若真要动此念头,还需格外用心才是。切记莫要对她耍心眼,否则容易适得其反,以诚相待方为正道。”
叔纠拱手应是。
再看凉赢,本与宾须无定好暂返茶庄安顿,以备后续之事。
可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