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目侧凉赢而问,“同去?”
凉赢抿唇垂首轻摇,“他如今刚刚正位还身,想必琐事杂得很,我就不去给他裹乱了。”
“何必妄自菲薄?"高傒轻笑,“若不是你执笔所写的书信,将流白的艰难困险字字句句真挚袒露,竟引得齐公动容潸泪,又岂能轻易说动他入局?真要说起来,你居功不小。”
凉赢晃荡着自己手中的书简,“方才不是说了,我还差得远,有这闲工夫多长点见闻才是正理儿,凑热闹之类的事不适合我。”
高傒笑道,“其实这件事能够如此顺利,除去你和卢氏、齐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流白的算计之内。”凉赢深以为意,卷过书简问道,“您是说三公子叔纠?”
正说叔纠,他此刻虽说已然远避淑苑,却仍滞留临淄宫内并未远去,直到亲见齐公与流白并肩而往永龄殿,不久便领着喜饼与花卷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心头不由得一紧,后脊更是一阵发寒。
他本想趁此机会,装作不期而遇上前与流白主仆照面,可刚迈出一步又觉不妥,原地踌躇,眼见三人离自己愈发身近,他索性转身想要离去。
“三公子。”
可待他刚转身,眼见的花卷便一眼瞧见了他,并出声轻唤。
背身而对的叔纠紧闭双目暗咬牙关,不得不扭身改面易容,举步走向他们身前,本想对其拱手行礼,忽又觉不妥,便落手而道,“原本还替你悬心,不过见你如今安然无恙,也算得神明造化了。”
流白拱手郑重向其致礼,“先前不得已隐匿身份,今日斗胆称呼一声兄长,请恕流白欺瞒之过。”“快快请起,"叔纠忙抬手轻托其臂,转目瞧向他身后的喜饼与花卷,“若非听你身旁的两位姑娘亲口说,我也未曾想到原来澜苑沙洲之内独居十八载的三妹妹,竞然是你。我也知晓你有你的难处,还谈什么过?相安无事便好。”流白再度微微躬身,“说起此事,还未向兄长道谢。详情我方才已听两个丫头说过,您不仅护她们周全,还亲身赶赴淑苑,着实令愚弟动容。”
叔纠轻扯嘴角,“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谢你就谢她二人忠心护主吧。”
说毕,叔纠远远的扫了一眼宫门口,抬手轻抚流白左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大家既是兄弟一场,往后若有事可随时去蓼邸寻我。”
匆匆辞别,流白目送他远去。
一旁的喜饼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瞬即失了面孔,冷呵一声,“他才没那么好心,明明将我们二人送至永龄殿面见齐公即可,可他偏偏还要多此一举赶赴淑苑,名义上是搭救少主您,可他一到,岂不是逼得国后尽速对您下手?哪儿是救人的?分明催命去了。”
流白不以为意,看待叔纠的去影也了无牵怨,“在这宫墙之内发芽破土,能活到今日不摧不折,又有几条根是直的?”
远远地出了宫门,叔纠只觉双腿一软,不听使唤竟不得不扶着官道边儿的垂柳,额头憋着许久的汗珠方才溢渗出来。
回想那全身浸透的喜饼和花卷,深夜来到蓼邸求救,虽说被自己瞧出端倪,逼问之下她二人才将流白真身告知。可如今来看,她们是算准了一早就预备告诉自己的。“全都在他算计之中,连我的下一步也先行预判了,真狠呐。”
扶柳之手紧攥成拳,叔纠对流白深感畏惧之余,也不免恼恨自己失察失断,为他人所利用这才如梦初醒。须臾间,他无意见道旁的酒肆凭栏处,有一醉汉正伏于栏上,俯目看着地上的那只翠羽金鸟,一路啄着地上的谷粒,直至跳进了笼内尚不自知,待到想要飞出时,笼口已被锁了。
醉汉拎起鸟笼,递向一旁的小姑娘,“如何?我就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帮你把它抓回来吧?”小姑娘双手捧过鸟笼,欢喜异常。
身旁的父亲自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