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平时江述月是如何解决三餐的,此刻心中疑惑已解,又带着某种窃喜,就因为自己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更多了些。
原以为是午饭时间,谁知她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这份餐食是给她准备的。
陶栀子极不好意思在江述月面前用餐的,便抬头对他说:“我想去旁边那里吃,别人看我吃饭,我紧张。”于是她没等江述月发表意见就挪到了离他比较远的位置,用餐期间也努力不发出声音,是一顿让人惊喜的餐食。可惜她的胃口太小,即便跳过了早餐午餐还是能被轻易填饱肚子。
她面对一桌菜色有些惭愧,又不忍辜负好意。正盯着面前的菜色出神之际,一杯冰镇西瓜汁已经被那只漂亮的手放在了她面前,同时托盘被人撤走。陶栀子坐在原处看着江述月的背影,双手托着西瓜汁喝了一口,如同将那些无声的默契也一同咽下。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异乡人的梦境,她与江述月在林城相逢,在藏书阁内有一段注定被的冰封在夏天冰块里的故事。这冰块太小,只够储存三个月的故事。
日光下撤,对于刚苏醒的人来说,却美好得如同一天的伊始。
江述月在讲故事之前亲手磨了咖啡粉,用咖啡杯装着那带着香气的粉末,放在了陶栀子面前,好像在用特殊的方式款待不能喝咖啡的她。
陶栀子坐在他身旁,一面听故事,一面喝着东西,时光度过得格外惬意。
“《神曲》诞生于七百年前的意大利,教皇和皇帝两派斗争时期,但丁所在的佛罗伦萨是斗争冲突的中心,但丁在斗争中被驱逐出佛罗伦萨,永远无法返回家乡,流亡期间,在基督教的影响下,写出《神曲》。”
“分别描述了主人公但丁穿越地狱、炼狱和天堂的旅程。”在故事真正开篇之前,陶栀子在一旁浅浅唤了一声:“述月……
江述月停下,看向她,认真地问道:“有什么疑问吗?”“你真好……
陶栀子将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目睹江述月的清介神情如预料中那般凝滞了一下,她忽然又清脆地笑了起来。像是在故意逗他一样。
越是严肃的人,在表情松动的时候,就越有意思。陶栀子笑了一阵,在江述月的凝视下收敛了笑声,乖巧而富有求知欲地说:“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了。”当年路西法从天界堕落时,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坑洞,于是形成了漏斗形的地狱,一共九层,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同类型的罪人。
每层对应不同类型的罪行,罪行越严重,层数越低,惩罚也越加剧烈。
每一层惩罚与罪行相匹配,象征着因果报应,如贪婪者被淹没在黄金中,背叛者被冻在冰中。
“第一层,灵薄狱,这里的人没有犯下任何大罪,但是由于没有受洗,从而居住在这一层,这里没有严酷的痛苦,只有无尽的遗憾,比如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这样的古代先哲就在其中。”
陶栀子听到苏格拉底这个熟悉的名字时,眼神一亮,但是转念一想,又泄气了,喃喃低语:"苏格拉底这样的先哲都在地狱,更何况我了。”
江述月似乎并不满意她的这份悲观的念头,提醒道:“这只是个故事,带着但丁本人主观的思想,它不是事实。”陶栀子又默默点头。
“第二层,充满了狂暴的风暴,强烈的旋风将罪人们不停地吹向四处,用来惩罚生前有失控欲望的人,让他们在风中不断翻腾。”
失控欲望……
陶栀子听到这个字眼后,耳膜一跳,脑海中又浮现起江述月和咖啡时滚动的喉结,还有那精致白皙的手。好像这一层也隐隐对应着她……但是又不完全。像是刻意隐藏点什么似的,听到这一层她没有发表看法。“第三层,惩罚暴食者,罪人被沉浸在永无止境的肮脏泥浆中,天空不停下着冰冷的雨、冰雹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