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呀,现在要拆了重新盖,正在门口写‘拆’字呢,“我把货底子清完就回来。”
“清啥货底子呀?”桐桐说他:“回头你都给送火锅店就完了。”那能值多少钱呀?回头把钱折算给你不就行了。
这也是个法子!林守道问说:“你打电话是怎么了?有啥事呀?”
“我这不是之前听说,咱那做建材生意那个院子……拆迁的时候是哪个拆迁公司来着?”
问这个呀?林守道看看正在自家门口写‘拆’字的人:“就是那个……那个吉星高照……”
啥吉星高照?
“是七星高照!”林守道说着,就压着声音:“大部分拆迁的活都是他们的,咱这边的铺子,我看承接拆迁活儿的,还是这家公司。”
“七星?”
对!
“老总姓白?”
“对对对!你认得呀?”认得这种人干啥,不是啥好人,“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白总兄弟多吗?”
“不清楚,只之前卖建材的时候,听大家闲聊,反正说起来都是白老七,或是七哥七哥的。”林守道说着,就看见油漆沾到柜台上了,“慢点……玻璃毁了!”说着,就对桐桐说,“行!回去再说,我这忙着呢。”
桐桐看了看手机,然后挂了电话。
白老七!
四爷出差回来,桐桐围着他前前后后,嘀咕的就是这个白老七:“我就不信,这里面就那么干净?顺着这条线往下摸……”
四爷将搓澡巾递给她:“我能不查他的老底?”
“这个拆迁公司,你知道?”桐桐就看他:“没问题?”
“自从这个拆迁公司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工程……自我查的那时候算,一共是九十二个。意外死亡二十七人,伤一百零二人……”
这问题还小?
“但是,走法律程序,人家是和解赔偿,双方达成谅解的。”四爷催着她搓澡,“有什么问题?”
桐桐一下一下搓着,“死了的……亲属拿了赔偿,工程顺利进行,这都说的过去!死了死了,记着仇的人少!那伤的呢?若是残了呢?”
四爷转过身认真的看桐桐:“没有重伤的!没有致残的!要么死了,要么轻伤。”
桐桐拿着搓澡巾怔愣了一瞬,而后点头:“明白了。”这就跟有些肇事司机撞伤了人之后回去碾压是一样的,人命钱有数,伤残被赖一辈子,最难处理。
四爷就又道:“被处罚过六次,罚款累积一百一十三万。也有过因暴力拆迁被报警,高达一百多次吧,但进去的都不是白老七,公司的法人不是他。明面上,白老七跟这家公司毫无关系!”
“白双|星……是他哥?”
“嗯!”
桐桐重重的搓在四爷的脊背上:“所以……就这样了?”
从法律上来讲,就是这样了!至少我没找到漏洞。
桐桐不死心的问:“那二十七家死了人的……就没有人……”
“我一家一家的查过了。”四爷朝后一靠,也不要她搓了,“有一家,死了老两口,赔偿了七十二万,三个子女平分之后,就去南边了……有死了老婆的,获赔了三十万,娘家和丈夫分了这个钱,娘家拿十万,丈夫拿二十万,后来丈夫再婚,前面的事就不再提了……”
桐桐就站在边上,听四爷事无巨细的算,最后,他才说:“先洗完,我吃个饭,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前年,拆迁的时候死了个老太太,这家的儿子闹的有点厉害,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说这家的儿子去南边打工挣钱请律师要跟拆迁公司打官司,可这一去两年都不见回来。家里只剩下老爷子……老爷子去年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