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唇瓣吐了两个字:“火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雀楼那些堆积在一起、正准备渐次燃放的烟火,忽然炸开锅。火苗从上蔓延,而下方也似有呼应般,圈绕整栋楼阁,火光四起。
有人放了火。
雀楼里四五百夜游之人,发觉不对,吵嚷地奔至窗边。皆是目露惊惶。
昔咏眸里也瞬间燃起怒火,一夹马肚,是要追击。
宣榕将这一幕收归眼底,面色如常地一叹:“别追了。”
旁边,御林军副指挥使愕然:“啊?!”
宣榕长睫微敛,淡然自若道:“让昔大人调兵回来,救雀楼百姓。好在旁边就是护城河支流,救火不难。只是先记得喊一嗓子,让里面人别急,否则会有人惊慌跳楼的。”
副指挥使不甘心至极:“可郡主……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吗……?!他一人抵得过万人啊!”
宣榕温声道:“圈了七年的西凉弃子,我不懂怎么抵得过万人。”
“他到底是西凉皇室血脉……”
宣榕微微一笑:“储君的位置,千人出谋划策,万人前仆后继,放只猿猴也能坐得威风,雀楼里随便挑个人来,恐怕也不输给他。他算个什么?”
眼见她话里已有怒意,温柔地把包括谢旻在内的各国储君,都扫射贬斥一通,副指挥使噤声了。再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也噤若寒蝉,瞠目结舌:“……姐,他方才顺着昔大人目光注意到你了吧?他怎么敢
在你面前找这种死的?”
那位副指挥使匆匆传令去了。
而剩下的随侍皆心腹,只听见宣榕轻轻道:“阿渡和阿松他们,领了禁军围了整个望都。再往外,当康军自前日开始,就严阵以待。且看看,他能飞到何处。”
明明是温声细语,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宣榕看那逐渐飘远的飞鸾,道:“那鸢鸟瞧着不错,若是研制,南来北往交通便宜。无论是运输,还是生意人,都能获益。能不损毁尽量不要损毁,让天机部也派人跟着,若是坠毁,及时抢修。”
在机巧之术上,西凉一骑绝尘,差不多领先其余各国几十年。大齐这几年紧赶慢赶,也落后至少十年。谢旻反应过来了:“好!”
可就在这时,那行得稳稳当当的飞鸾,忽然一抖。
紧接着,数道钢索系住的站台逐渐染红。
宣榕一直盯着飞鸢不眨眼,本以为这是什么机关,但下一瞬,她看到其中一个死士面无表情地拔刀。拔出一把,正插在卫修腹部的刀。
紧接着,又捅了回去。
宣榕:“???”
众人:“???”
这场景实在太过滑稽。
透露出荒诞绝伦的喜感,比一波三折的戏曲都来的诡异!
按理来说,千辛万苦把自家主子救出来,谁会在成功之后背刺啊?
不仅是她,周围紧盯着不放的众人也目瞪口呆。
七八个人像是集体染上哑疾,硬是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旻瞪圆了眼,看着折翼风筝一般笔直下坠的飞鸾:“这……内讧呢?”
宣榕按了按太阳穴,半晌,挤出一句话来:“看样子砸到民宅了,速去看看有无伤亡,若有,及时救人,若无,赔偿人家房舍。另外……
她顿了顿:“去个人,去家中客宅里头,把那位客人请来。”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若是他歇了或者不适,就算了。”
而御林军风风火火,已是开始挑水救灾。
昔咏身先士卒,一头乌发都被烧得卷曲,生生烧出几分异域风采。
耶律尧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长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