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目光首先落在她的脸上。
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被这张脸蛊惑的。
时隔多日,再次看到这张经常出现在噩梦中的脸,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血压升高。
目光忍不住在她脸上打转,禅院直哉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吗。”
黑兔愣了下,眸光淡淡投落在他身上,是有些熟悉,身上好像还残留点她捕捉猎物时的标记,瞄了眼头发,对不上记忆,那就不认识。
“谁啊。”
她转过头以命令地口吻说:“赶走赶走,杀又不让杀,在我面前还碍眼。”
火气未消,说完还呲了下牙。
“你不记得我了。”禅院直哉顶着被墨染的乌黑短发,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扭曲,声音都多了几分怨怼,“你居然不记得我,你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
“知道什么?”
“每天梦里都是你!”每次一闭眼就出现她的脸,越是不想想记忆就越深,越是不想梦就天天梦,禅院直哉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抢过灾祸的监管权,但因为实力不够,第二监管人都是夏油杰。
“……”黑兔怔了下,低下脑袋琢磨着又抬起头,“你暗恋我?”
胡说!
禅院直哉被这句话刺激得跳起来,上前一步要抓住她的手,还没碰到,五条悟带着黑兔后退了几步,看着禅院直哉低下脑袋,声音很大地说着悄悄话,“我们人类不管这叫喜欢,叫恨。”
“对!”
哦,那就没意思了,恨她的人太多太多了。
黑兔推了一把旁边的五条悟,他上前按住禅院直哉的肩膀,轻快地说:“好了,我知道你讨厌小兔,你讨厌她也杀不了她啊,走吧走吧,我替你报仇好了。”
五条悟一副商量的口吻。
“要不这样,小兔咬了你一口,我咬她一口怎么样,小兔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她多少岁。”
“三岁。”五条悟面不改色地说。
“看不出来。”
“小兔又不是人,还要报仇吗,直哉?”
禅院直哉抬起头,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用,悟君。”
五条悟笑眯眯:“那走吧,不送啦。”
送走脸色不虞的禅院直哉,五条悟转过身,听到黑兔自言自语,“被人类喜欢好奇怪。”
就像正打算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煮熟的鱼忽然直立起来要吻她。
但是在这个世界她又要为繁殖期做准备,住的地方都已经被各种漂亮的宝石装饰,床头柜被她镶嵌着一排宝石,床上抱着的兔子玩偶,眼睛也被五条悟换成了宝石眼珠。
黑兔尽心尽力为以后的巢穴努力,俨然已经当成了自己的窝,一点都没觉得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呼吸。
繁殖期到来之前,她要物色好对象,繁殖期的时候就能待在巢穴好吃好喝贴贴交.配生崽了。
这样想着,黑兔拉了拉五条悟的袖子,直白地说:“带我出去。”
想了下她又补充,“不会伤害人类,我就看看。”
顺便去见小红,那个时候没有标记上,不然她自己就能摸着找到人。
“好啊。”
白发男人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不过要先报仇。”
替直哉报仇。
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说起来,将濒临死亡时产生的快感当成一段感情的预兆也不是没有,加上每天晚上做噩梦加深了生理上的错觉,看到人就心悸狂跳血压升高……能产生感情的只能是受虐狂吧。
太惨了。
五条悟假意地感叹了声,俯下身观察着黑兔,他给准备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