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低头端详着,听见裴羁低低的语声:“还有三十七天。”
说的是婚期。苏樱嗤一声笑了,横他一眼:“你还板着指头数着不成?”
裴羁笑了下,摇了摇头。虽然不曾扳着指头数,但殷切盼望之心却也与这个差不多少:“等成了亲,我们就能年年岁岁,一道守岁了。”
苏樱心中一软,轻轻向他怀里偎了下:“好,以后都要一起守岁。”
这偎傍只是片刻,怕人看见,立刻便离开了,裴羁心头跳着,在席间并不曾饮酒,此时却如沉醉一般,熏熏然,昏昏然。还有三十七天呢,他真是一天也等不下去。
台基下突然一阵忙乱,几个宦官飞跑着往应穆跟前来,苏樱下意识地望过去,那边语声不高,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就见应穆皱着眉起身要走,太和帝看见了,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刘良娣观看傩舞,不小心踩了冰滑倒,摔进鱼池里去了,”应穆道,“儿子过去看看。”
“哦,”太和帝点点头,“年轻贪玩,你安抚她几句,让她以后小心些。”
应穆躬身告退,走出几步,忽地向这边一望,苏樱心里一动,看见裴羁纹风不动,幽沉目光望着台基下傩舞的人群,却像不曾看见一般。
咚咚咚,鼓楼上传来鼓响,子时到了,新春已至。手上一暖,裴羁握住了她,他眸中映着灯火,似飘荡着星河之光,低低的语声响在她耳边:“念念,愿得长如此。”
心中有无数感慨怀想,苏樱与他十指相扣,柔声相和:“年年物候新。”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