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更做不完。”
“你就一点都不计较?”
“啊?”乔时为此时心情甚好,遂扮作惊讶,狡黠道,“难道不是使相教下官不计较的吗?前阵使相说的‘水至清则无鱼’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只要能成事,就不要计较旁的细枝末节。”
怎么如今返回来问我不计较?
“你小子……”许使相乐呵呵捋了捋山羊胡,“巡河吃了不少苦头罢,且回家歇上几日罢,不必急着回衙门办差事。”
“下官从命。”
接下来要回封丘县送嫁霜枝表姐,送四哥南下常州任职,乔时为正好缺几日假期。
看着乔时为离去的身影,感受到年轻人办成事后的松快,许使相甚感欣慰,悟性这么高的学生,他是第一次遇到。
许使相喃喃自言:“有德有能,如北辰熠熠生辉,居于当中,众星绕而拱之。”
跟在许使相身后的朱承旨,略感惋惜,打抱不平道:“好倒是好,只是有些吃亏了。”
“吃亏?”许使相摇摇头,“这小子精明得很,他可没吃亏。”
许使相问:“你可知城南的宣德门为何建得如此富丽堂皇?”
“一家一国之南门,古来就深受重视。”朱承旨应道。
许使相意味深长补充道:“一家一国重视门面,朝廷如此,人亦如此。官家要文武百司和气做事的门面,中书省要树功扬名的门面。乔时为的高明有两处,一是把功绩给了他们,把门面打点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只收里子;二是,他能把功劳送出去。”
又言:“第二点比第一点更难得。”
许使相笑笑,回到吃不吃亏的问题,道:“自古至今能成大事者,或得君心,或得民心……他拿到了里子,吃不了亏。”
朱承旨仔细咂摸。
沉默许久后,朱承旨忽然问:“使相接下来准备教他甚么?”
“这……”
理应让他巡河多巡几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