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始慌张,啪一声,田午重重一个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废物!前程一直都是你自己挣,偏到这时,离不开别人吗?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就此安定下来,田午按辔停住,锐利目光看过身后千人:“出发!”
骏马卷着烟尘,浩浩荡荡往大道上去了,裴羁遥遥目送着。
心绪许是被这一幕感染,油然生出怅惘。他该去的,田午人生地不熟,虽然有窦晏平接应,但他两个本来也就不熟,许多细微之处怕是不能配合默契。长安城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应穆如今是戴罪之身,并不能公开露面串联,其他人又没有这个手腕能力。况且他自己。
沉沉吐一口气。他于此事筹划多日,平生抱负,多年心血,也并不是不想亲手实现。
但他更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最后一片烟尘消失在天际,裴羁拨马回头。这些天她对卢崇信没有任何异样,是他错怪她了,大变在即,生死难料,这最后几天,他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宣谕使府。
“姐姐,”卢崇信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张用,无数心腹话都不能说,怏怏道,“田午押送御马进京去了,今天走。”
从那日与田午约定联手,他一直积极奔走,联络各方想要给裴羁定罪,但裴羁根基太深,此事至今还没有结果。好的是新提拔上来的牙将史代近来天天登门拜会,一待就是一整天,言语之间颇有些投靠的意思,虽然他颇觉厌烦,又被史代缠着什么事都腾不出手来做,但史代如今是三员牙将之一,若能收服,他在魏博也就有了自己的班底,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裴羁。也只能整天相陪敷衍。
苏樱慢慢放下手中茶盏。窦晏平去了长安,如今田午也去了,她直觉是为了同一件事。
裴羁会不会去?
心跳突然快到极点,用裴则劝不动他,但这次呢,如此重大的事,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回来也要在书房待上很久,连与她耳鬓厮磨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她能感觉到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牵挂。
他会不会去?“裴郎君近来在做什么?”
卢崇信看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她提起裴羁仿佛不像是从前那样恨之入骨,语气仿佛不一样了,心里酸涩着,不得不答道:“田昱去山中避暑,如今所有事务都是裴羁处理。”
苏樱心里一沉。若是这么着,裴羁看样子不会去。那么她的机会,就越发渺茫了。
难道就这么束手束脚,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等着吗?
“郎君回来了。”叶儿上前禀报。
苏樱起身相迎,刚到门前便看见裴羁快步走进来,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便点亮了,唇边压不住的笑意:“念念。”
苏樱走下台阶,提着裙角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爱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判断会被感情左右,她还有机会说服他离开。
腰间一紧,裴羁抱起了她。呼吸灼热着,飞快地迫近来吻她,她低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羞涩躲闪:“别这样,大天白日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又如何,如今谁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裴羁打横抱起,快步走上台阶,迎着卢崇信愤怒涨红的脸,抱着苏樱进了卧房。
帘幕落下来,外面静悄悄的,想来人都已经走了,裴羁放苏樱在榻上,未及等她坐稳,急急吻住。
唇一沾到她的唇,肌肉骤然绷紧,心却异样地柔软下来。这些天日日奔忙,与她相守的时间屈指可守,难得今日偷闲回来看她,而且她这么好,也正想着他。
简直要让他感激了。紧紧抱住,竭尽全力亲吻,在间隙里喃喃说着:“念念,我的好念念。”
“好哥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