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宴舟。
两人都是斯文清俊这一类的。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喜欢装模作样、整天一副笑模样、实则心里一肚子坏水的温孤宴舟,又来了个长孙仪,这补货速度可真快啊。
不过长孙仪至少比怜舟桁顺眼,她能接受。
想到怜舟桁,奈云容容人都木了。
怜舟桁截杀百里璟回去之后,大肆宣扬他完全是按照“自家主上”的命令行事,决非他本心,他也是身不由己,让楚国皇室要报仇就去找魔尊。
借刀杀人也提不上。
怜舟桁单纯就是想给他们找不痛快。
一问他还特委屈,说他一片赤胆忠心,做梦都想为殿下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可惜殿下就是不要他。
这谁敢要啊?前一瞬把机密交给他,下一刻这货不把他们卖个底朝天才怪。
她对人的标准真的被怜舟桁这畜牲折磨得快跌破地心了。
不求同生共死,不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反手捅他们一刀,她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翎卿的目光一直落在金逸泓这对师兄弟身上,手不自觉摩挲着木签表面凹凸不明的刻纹。
时间真快啊。
一百多年就这样过去。
金逸泓的容貌还维持着当年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却不复当年稚嫩,尽是天之骄子特有的骄狂和恣意。
当年听到要把人灭口时还会手抖的人,如今早忘了当时的惧怕。
多幸福。
过的这么无忧无虑。
被人寻仇都想不起来是哪一件。
方博轩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沉稳大师兄的做派,面对任何对手都不骄不躁。
翎卿不会忘记,就是他提出要“堙灭证据”,不仅是他父母,他的家,他的记忆,还包括了所有的痕迹。
就是这样沉稳,冷静又细致地把他一家的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抹掉。
擂台上一切准备妥当。
百丈见方的场地上,只留了两个参赛选手和裁判。
金逸泓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这人多说,浪费口水,“开打吧。”
长孙仪看出他的轻蔑,仍旧有礼有节,眉眼间的笑刻上去的似的,标准得无可挑剔,“弟弟妹妹们都不愿意来合欢宗,也是抽签抽到了,没办法,还望金兄多赐教。”
金逸泓一心二用,没怎么听他说话,反而投了七八分的关心去旁边擂台上,方博轩就在那里,他满心想着快点打完,还能赶得上去看师兄的比赛。
虽然师兄的对手好像也是个哪个宗的新弟子,估计是没什么看头,但他更不想站在这里,看到长孙仪他就烦。
裁判介绍完规则,高举一臂。
“双方退后——开始!”
金逸泓想速战速决,从起手就没有留情的意思,祭出自己的灵器,狠辣一枪,伴着冲天而起的白尘和暗红色灵光,笔直朝着长孙仪腰腹而去。
长孙仪但凡不想被他一枪穿透,要么躲开,要么自己识相点乖乖跳下台去。
但这是那么好躲开的吗?
且不说修为,他的枪法传承自他师尊,一位渡劫期大能,千锤百炼下,一杆长枪早已如臂使指,就是剑宗的人来了,不识相也得掉层皮。
金逸泓嗤笑,已经准备好收拾收拾下台了。
长孙仪原地不动,抬起一手,轻轻一推。
水蓝色灵力狂蛇般涌出,迅速集结成一个半人高的阵法。
两兵相接,冲劲把两人的头发和衣服吹得狂舞。
金逸泓的长枪顶在阵法上,丝毫不得寸进不说,还被反弹回去好几步。
“什么?”金逸泓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