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人家的姑娘做媳妇儿,享尽齐人之福。馨儿却不然,一辈子都只能当你的丫头。“这世间,凭什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又凭什么只给女子束缚这些礼教信条?”她勾着唇角,轻轻道。这几句说得十足离经叛道,陆承和曹道梁不由都转目看向她
纪明意生得是张非常温软明艳的脸庞一一面如白玉,杏儿眼微圆,樱唇楚楚,明明是个再柔顺不过的少女长相,怎么能吐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来?曹道梁从震惊中缓过神,他紧了紧嘴角,一丝不苟地说:“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哪有许多凭什么?”
纪明意本也没指望古人,尤其是古代男性能够理解自个儿,只不过是一时意气,有些忍不住,正待作罢,却见陆承抬起一双淡然的眼眸。他说:“当年武曌建立武周王朝的时候,一样在后宫纳了不少男宠,彼时岂见谁说过什么。”
“规则并非只束缚女子,只是谁掌权谁说了算罢了。
陆承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
曹道梁在旁边听得大惊,恨不得扯着他的衣袖道:
“九哥,祸从口出,话不能乱说的!”
“没关系,”纪明意饶有兴致的目光投在陆承身上,她说,“九郎讲得很有道理。
曹道梁环顾左右,见他们两人四目相接,陡然有种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人的感觉。
他微微发怔。
好在太平很快取了一张银票过来,纪明意将其中五十两递给曹道梁,双方立下字据,一式三份,算是正式达成了契约。曹道梁拿了银票,却没收起来,而是复又递给纪明意,口中说道:“馨儿平素跟在我身边,吃喝也都享用惯了,就连衣裳都比府纪明意睨他眼,挑眉问:“你这算借花献佛?”
“就当是吧。”曹道梁说,“总之夫人若能收下,亦让我心中好受许多,免得担忧馨儿在外受人欺侮。曹道梁换了个说辞,几乎将纪明意的话又原封不动还给了她,纪明意淡淡掀着唇,并不接过。
二人正僵持的时候,一只纤长有力的手取走了银票,是陆承。
陆承的长眉斜飞,桃花眼似弯微弯,他启眉说:“你们若是都不想要,那我可就收下了,当作我屈尊做人牙子的中间人费用。”曹道梁与纪明意同时望向他。
须臾,曹道梁率先说:
“可以。只是九哥既然收了钱,那也要尽应尽之责。日后我与陆夫人如果因为馨儿的事情发生矛盾,九哥得负责在其中调停陆承疏懒一笑,说:“合该如此。
“日后要是谁出尔反尔,”陆承将薄薄一张银票掐在指缝中,他道,“我就用这笔钱去请几个打行青手来,叫他好看。”曹道梁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话说到此,纪明意也无甚意见。五十两银子对如今的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能救馨儿出水火。只要能了却这桩心事,谁收下都一样。此事算是做了了结,纪明意也不再掺和少年的闲聊中,将时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她一起身离开,曹道梁便道:“九哥,明日起,我不再去三清书院了。”
陆承的目光还在追随纪明意的背影,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抬眸
只见曹道梁笑得平静而有野心,他说:“虽然昨日照旧输给了你,但是我相信,我至少能给自己挣个千户爵位出来。陆承笑了笑,被他的少年意气感染,语气和缓地道:“好。预祝你马到功成。
曹道梁“嘿嘿”一声,说话间,他又想到方才纪明意离经叛道的话,再结合陆承说的“不娶妻”
曹道梁再三觑着陆承的脸色,陆承自然早就发现了,他最不喜这等优柔寡断的做派,于是不耐道:“要说什么直接说。”“唔,”曹道梁想了想,措着辞道,“断袖不是个长久之计,今日趁陆伯父不在,我带九哥你去花楼见识下吧。陆承抬眼,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