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等同于是太医院的副院长,位居六品官,比普通御医高了两个品阶。
陆纨是内阁次辅,偶尔请院判看诊倒也没什么,只他为人一向低调,因而心下有些难安。罗院判笑说:“陆阁老过谦,阁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陆纨瞥了眼跟前的徐意,淡道:“不过是昨日犯了胃病,如今已差不多好全,院判既然来了,烦请您开个方子再替我巩固一下。”
罗院判道“嗳”。
陆承的视线停留在父亲的脸上,他用鼻子在屋子中警敏地嗅了嗅,待闻到了一股天麻味儿时,他低声问:“只是胃病?”
“爹只要犯起胃病就容易休息不好,头风没有跟着一起犯么?”陆承上前一步,关切地问。
陆纨抬眸,皱眉。
罗崇锐本已打算去写药方,听得此话又返回来,他打量了会儿陆纨的面色,捋着胡须道:“陆阁老可否伸手,让老朽为您把脉。”
陆纨这下子成了骑虎难下,他的目光复又不动声色地瞟到了徐意身上,见阿意也目露担忧,正在旁边眼巴巴瞅着他,他心里叹气,只好伸出手。
罗崇锐问:“阁老昨日总共睡了几个时辰?”
陆纨的眼睫轻轻一颤,没有答话。
见此,陆承喝了声后跟进来的长天的名字,他道:“你说。”
怕长天有所隐瞒,陆承又道一句:“如实说。”
长天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爷,又瞥了眼徐姑娘、罗院判等,踌躇半晌,长天最终答道:“爷睡了将将两个时辰。”
徐意和陆承听他这样说,不由一齐望向了陆纨,目光中各有所思。
罗崇锐亦微微摇头,他叹气道:“下官知道内阁里头诸事缠身,但阁老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您的头风和胃痛都是老毛病。这二者不会要您的命,可折腾起您来,您恐怕也难经受住。”
罗崇锐的言辞语重心长,又是为自己好,陆纨不好再多争辩什么,便谦逊地道了声:“是,受教。”
罗崇锐又问:“阁老今日都用了些什么?”
这回,陆纨自个答了,他道:“上朝前简单用了个馒头,下朝回来以后,没甚么大胃口,将就用了份芡实粥,方才又喝了碗汤。”
“汤里头是桂皮、茯苓、山楂、还有猪骨。”陆纨回忆着道。
罗崇锐捋须,颔首说:“这几样东西倒是可养心安神,也有助调解阁老的脾胃虚弱之状。下官再给阁老开些温补的药方,一日两次,阁老须按时服用,这几日,您切记好好休息,莫再伤身伤神了。”
“是。”陆纨连忙客气地答,“烦劳院判。”
罗崇锐道:“下官职责所在。唯望阁老日后莫再讳疾忌医,也莫要再不爱惜自身。头风一事儿可大可小,端看一个‘养’字。”
陆纨微笑道:“是,谨遵院判教诲。”
开完药方,罗崇锐便离开了陆纨的府邸,长天则拿着药包去煎药了。剩下陆承和徐意两个还在陆纨的内室中,他俩皆站在陆纨床头,一左一右地凝视陆纨,内室中一时没有人说话。
想了会儿,徐意耐不住了,她去床边她方才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坐下。
徐意的眼圈有些红,薄斥道:“沛霖为何瞒我?”
“你还有头风,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意道,“若不是九郎带了院判来,你打算一直将我瞒在鼓里是不是?”
陆纨先是无奈地看了有心关心无意告状的儿子眼,转又安抚徐意道:“阿意……不过是小毛病,何必害你徒增担心。”
“爹的头风可不是小毛病,”陆承接过话茬。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个黑色的暗影,他铁青着脸插话道:“爹的头风从前一年发作不到一次,今年像是发作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