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真宁表妹考取了入学考试的头名,珊珊同柳相公的孙儿,也要订婚了……”
“阿翎。”他头一次这样称呼乔翎,原本这该是个昵称的,只是这会儿头一次叫出来,倒是显得格外郑重了。
姜迈温和地叮嘱她:“你把我的话转述给姨母和姑母,不要因为我而觉得歉疚,既然是喜事,怎么能不去庆贺?”
“真宁好容易脱离了英国公府,国子学的入学头名,这是多高的荣耀啊,而对珊珊来说,订亲也是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大日子,不能敷衍了事的。”
乔翎应了下来:“好,我去同她们说。”
姜迈见她应允,便放下心来,思忖一会儿,又说:“好啦,此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回,乔翎听完,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难道你都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姜迈说:“你怎么会在‘此外’里呢。”
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孔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浅淡又温和的笑容来,微露思忖之态,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开口。
只是最后,姜迈还是放弃了那些过于复杂的辞藻,毫无修饰地告诉她:“等待你上京,到越国公府来,一定要见一见你——这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乔翎眼眶发烫,喉咙酸酸地看着他,鼻子连吸了好几下,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不要死啊,姜迈!”
姜迈温和地注视着她:“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不一样的啊,阿翎……”
乔翎哽咽着说:“你不要叫我阿翎,这么叫,感觉好陌生!”
姜迈因笑意而咳嗽了一声,继而微微喘息着,从善如流:“好的,好的,都听老祖的。”
乔翎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懊恼地停下。
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但要真是什么都不说,又觉得是某种将来回想起会悔恨万分的暴殄天物。
可是,说什么呢?
乔翎低下头,闷闷的,埋脸在他掌心。
姜迈侧着身子躺在塌上,一只手被她脸颊埋住,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发顶。
如是室内安寂许久,他忽然间稍显迟疑地问了句:“如若有来世的话……我们继续做夫妻,好不好?”
乔翎不假思索地应了:“好!”
姜迈似乎笑了一下,大松口气的样子。
紧接着,乔翎听他轻轻说:“帮我把放针线的笸箩拿过来吧。”
先前她在房里打络子,笸箩就放在不远处的小案上。
乔翎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顺从地起身,将笸箩端了过来。
却见姜迈手撑在塌上,艰难地坐起身来。
乔翎随手将笸箩搁在塌上,赶忙去扶他:“你要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来帮你!”
姜迈微笑着很轻地摇了下头,靠在软枕上坐稳身体,伸手从笸箩里寻了一团红线出来。
他温和询问乔翎:“可以吗?”
乔翎会意地伸手过去:“怎么会不可以呢?”
姜迈因而又笑了一下,缓慢地,有气无力地从线团上抽出一根红线,将其绑上了乔翎的手指,继而回过头去,循着线头,连同自己的手指也一并束缚住了。
自己往自己的手指上绑红线,原就是个有些费技巧的活计,偏他此时气力衰弱,原本稍显麻烦的事情,就显得更加困难了。
乔翎既没有催促,也没有要开口代劳,只是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最终将两人的手指用一根红绳绑定。
姜迈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肤色雪白,红线系在他指间,分外显眼。
乔翎忍不住夸了一句:“很好看!”
姜迈笑了笑,肩膀向下低了一低,乔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