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但何曾见过马匪。
闻言立即六神无主起来,葛氏问了与魏管家一样的话:“这……这,要不要先报官?”
“不必。”陆承说,“我来是想与您交代一声,日后若是有人问询。您一定要一口咬定,‘阿意是去了山西替您巡视商铺,’绝不可提马匪两个字。”
葛氏见少年的容颜虽犹带青涩,但神情镇定自若,一身气势威武,好像莫名给人一种安心之感。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复又说:“承哥儿,三十万两银子,你今日凑得齐吗?我可先从私账中拿十五万两出来应急。”
陆承想了想,说好,“那劳烦您。”
葛氏红着眼道:“阿意是我的儿女,我要她平安。”
待陆承拿上银票走了以后,葛氏方才回过味儿来,她喃喃道:“这孩子刚才管阿意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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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葛氏的这十五万两,魏管家只需要再凑十五万两就足够。这个难度要小多了,申时一刻,魏管家将仓促间凑齐的三十万两银票一道交给陆承,嘴上仍然着急地问:“承哥儿,真不需要通知官府么?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去,把府上的护卫带上也好。”
“没这个必要。”陆承在松柏和枫林的服侍下套上比甲,他眯了眼说,“马匪都是亡命之徒,王群几个还不够做人家的下饭菜。”
“我心里有数,不会一个人去。”陆承面沉如水,他道,“救回阿意后我马上给你发信。若是七日后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再传信给我爹,请他拿主意。”
言罢,少年果决地背上自己的那杆小银枪,腰间另外配一把短匕首。他催鞭策马,一骑绝尘而去。
陆承说“不会一个人去”,是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去找曹道梁帮忙。曹道梁如今在府军谋事,见是陆承来找自己,他振奋地问:“九哥,你如何来了?”
“阿梁。”陆承的神情肃然,语气郑重,他深深躬身下去,朝曹道梁行礼,“请你帮帮我。”
曹道梁连忙扶起他,失神地叫唤道:“九哥,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兄弟俩,几时需要这么客气!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九哥你只管说!”
因为着急赶路,陆承居然在这秋日里渗出一身汗珠,他额上一滴冷汗滴下,言简意赅道:“阿意落在了马匪手里,不能报官。我只能私下来找你。”
“阿意?”曹道梁奇怪地问。
想起曹道梁并不知道纪明意的闺名,陆承说:“就是我爹新妇。”
“哦哦,陆夫人。”曹道梁道,他随即紧张地问,“陆夫人落在了马匪手里?此事儿当真?那馨儿呢,馨儿有跟她一道吗?”
“馨儿安全待在清风堂。”陆承说,“具体经过我稍后再跟你详细说。阿梁,你先告诉我,你可愿帮我?”
曹道梁踌躇了下,显然,他已经明白了九哥口中的“帮他”是个什么具体意思。
见曹道梁犹豫半晌也没有吱声,陆承波澜不惊地点头:“明白了。”
“阿梁,不怪你,是我异想天开。你好不容易当上总旗,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赔上前程。”陆承握着银枪说,“我家的事儿,不该牵连你。”
语毕,他旋身上马,预备策马离开。在陆承扬鞭的那一刹那,曹道梁闭了闭眼,他唤道:“九哥!等等。”
“我手头上如今能调用的只有三十人,你看够不够?”曹道梁一手抓住陆承的马缰,他望着陆承说。
陆承喘着粗气,他翻身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搂抱住了曹道梁的双肩。
曹道梁很快清点出来三十个人,事发匆忙,他没有向上峰报告,而是留了封信后,直接带着人跟陆承一起出发了。
“按照九哥所说,我临走前看了邸报。这伙马匪是从漕帮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