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骂他脏,他一时生恼,与她置气离京,再然后骑虎难下,想回头也回不了了,他们之间才有这么长时间的遗憾。“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齐云天面露诚恳,道:“我们成婚以后,我就让她带着孩子回边疆去,以后再也不回来碍你的眼,如何?”盛枝意本来都想走、让管家嬷嬷送客了,听了这话便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实在没忍住,又回过身来,冷眼盯着齐云天问道:“你不喜爱她便罢了,父母之命难以推拒也不是你或者她的错,但她给你生了两子,你总该给她些体面吧?怎能对她如此绝情?盛枝意虽然因为赵姨娘的存在跟齐云天撕破了脸,但她心底里其实并不曾厌恶那赵姨娘,在李夫人膈应她、带着赵姨娘回府之前,她甚至都从不曾见过赵姨娘。她知道,大奉重礼、重规矩,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同她一样有一个好父亲的,这世上的女子各有各的倾轧,各有各的苦处,那赵姨娘也不是自己想做姨娘的,那个女人不想给旁人做正妻呢?是她做不了,只能做个低贱的姨娘。所以她不曾恨赵姨娘,她只恨齐云天。
她与齐云天定情之前,曾问过齐云天可有婚嫁,齐云天掷地有声的说没有,她便以为齐云天房里是没人的,谁料齐云天口中的“没有”,是指未曾娶妻,他不觉得通房是他的女人,他只觉得那是个物件。所以盛枝意才会觉得自己受了骗,才会那般愤怒的争吵、翻脸,才会在齐云天离京之后立刻找下一个,成婚时还给人家寄请帖。她心里对齐云天是有怨恨的,但跟赵姨娘没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听了齐云天对赵姨娘的态度,又觉得心里发寒,同为女人,她替赵姨娘难受。
偏齐云天不这么觉得,他拧着眉回道:“她不过一个贱妾,幼时父母插标而卖,当初差点饿死在路边,若非进了我府上,她早已死了,这条命都是我们齐府给的,我待她如何,都是她的赏。盛枝意听了这话就心烦!同寝而眠的人,生了两个儿子的人,你怎么能是这一副态度呢?爱与肉便能分的这么开吗?不爱的一块肉是怎么下得去手睡的?像他这样睡了还不爱的人,还远不如那些睡了、但全爱的人呢,那些浪荡子虽然花心,但好歹也留了情面给那些女人,总好过齐云天这种睡了你还看不起你的人!她懒得再与他说半句话,转身便往外走。
以后齐云天不管说什么,都别想进她盛府的门半步!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齐云天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烂菜梗臭酸脓,闻一下都让人生呕!
“你走吧。”她转身前,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以后不要再来寻我。”
她跟他沾个边,都觉得恶心。
齐云天瞧见她走的毫不留恋,先是惊了一瞬,随后有些生急,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盛枝意的手臂,道:“将他们赶走你
觉得不满意吗?盛枝意,你难不成还想让
我杀了他们不成!你能不能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什么
他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训斥的意味,落到盛枝意的耳朵里,激的盛枝意太阳穴上都跟着突突的往外顶。她还是太给他脸了,说上两三句话,竟敢来呵斥她了!
刚才她忍他一回,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是丧家之犬了还是人人喊打了?我还没到过街老鼠的地步呢!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盛枝意讨厌旁人拉着她、抓着她,让她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特别是上次齐云天
过她一次、险些叫她在人前丢了颜面后,她的防范心便总是高高提着,只要稍一被人碰触,便有了被人侵犯的紧张感,因此,她反应极大,甩着胳膊喊道:“放开!”说话间,她又往门外喊:“来人!”
方才她以为齐云天有机密话要说,所以将丫鬟都遣出去了,只留了一个丫鬟看门,现下只能再唤进来。她想要甩开齐云天,但自然是甩